第89章真实（1/2）

第89章 真实

应该做的事。

如果是一个人，季心然能想到很多。应该写写作业，顺手把佳怡的作文写完；应该重新洗下澡，顺便把衣服洗了晾干；应该去看兼职信息，房子也没着落……

但在此之前更应该先躺下好好休息。刚才到现在晕眩感一直没离开，头也很疼，加上诏时飞车一样的速度，静下来时大脑还在摇晃。

但那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啊。

季心然看着诏时，好像满地毯都长了刺，一动都不敢动。

“你慢慢想。”诏时似乎是要将捉弄人进行到底，语气平静得像在家中一样，“我去洗澡了。”

“不要进来。”诏时在洗浴间门口停了下，露出微笑，“但你想进，也随意。”

开水快要烧开了。季心然感觉大脑里都能听见水壶的轰鸣，呆站着，茫然无措。

这是什么情况？

玻璃房里挂上了帘子，但还是和诏时仅有一墙之隔。

季心然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眼窗外，二十层，比从十五层跳下去还不靠谱。

哗哗的水声在没开任何声响的大房间内，回响得特别清晰。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季心然抓起笔，随便写了个字条，将要交代的事全都列上，想偷偷溜出门去。

还没等触碰到大门的门把，先撞上了阵阵寒风。

空间像是扭曲，被封印起来，这感觉和在诏时家门口感受到的一样。

结界。

水声还持续着，旁边的浴室门却开了。

季心然窜出去一步，疼得捂住了脑袋蹲在地上。真好，后面是堵墙就是这么踏实。

“抬头。”对面的人明显冷笑了下。

季心然捂着头，隔了好几秒才敢抬头。

还好诏时已经换好了刚才的着装，只是尚有水珠从碎发间滴落，打湿了肩头，让人更加不敢直视，好像闯入了他的私生活。

“你想出去？”诏时问了句。

“想出去，可以用你的‘能力’逃出去。”诏时倚在门边，笑得诡异，“试试看？”

“我……不会……”

季心然也想知道，之前在对战那袭击的女人时到底用出了什么，现在想起来依然像是在做梦。

那也算是“能力”的一种……？不对，总觉得和诏时、靳文先生他们……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可以试试看。”诏时没动，“‘寒水结界’至今还没有人能不用蛮力破解开，说不定你能做到呢。”

寒水结界，这名字感觉带着诏时特有的简约气质……不愧是诏时创作的结界。

季心然想着，向感受到寒气的地方望去，终究是有些犹豫。

但还是有些好奇，所以伸出右手，试着将精神集中起来。

前方空气发出微弱的回鸣，震动起来，意识、身体都跟着浸入到了深深的寒水中，再不停手要被吞噬了。

季心然断开了思想，一阵更强的眩晕，差点直接趴在地上。

“果然有些天赋。”

诏时像是在赞扬，但听不出情绪，“虽然没完全解开，但让结界动摇了。你还是头一人。”

应该高兴吗？季心然笑不出来，更不知道具体做了什么，除了很想做一件事。

冲到卫生间里，即使关了门对着水龙头干呕，也抵消不了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你太弱了。”

开个门轻而易举，诏时像是特意来欣赏她的窘态，一字一顿，“最多算个普通人。”

怎么可能和诏时一样。诏时……不但有特殊能力，还是异能者中的佼佼者。

季心然想说却说不出来，这感觉比在夜未央被灌酒的那次还要痛苦。

闭上眼休息了会儿，前方忽然递来了样东西，是一瓶水。

季心然强撑着抬头，茫然地望了眼矿泉水瓶。

“没放毒。”诏时不太喜欢一直拿着某样东西，“速度。”

……这真是喝的最忐忑不安的一瓶水。

季心然不太懂，这个从一开始到现在都特别喜欢捉弄人的续命师到底是什么想法，喝下几口，身体却轻盈了许多。

好像有某种淡淡的暖流在体内游走，意识也灌入清风，清明了些。

诏时在水里放了什么？季心然惊讶地望了眼诏时，这个人依然挂着平静神情，盯着门框。

微微的暖流，在心底化开。

季心然看着诏时，忍不住去想眼前这个似从夜色中走出的冷俊男人如果真心实意对一个人好，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也曾经笑过，眉眼温暖。

季心然攥着瓶子的手抖了下，想起了那间封存的画室，又想起那张丢失的照片。

“看什么。”冷不防，诏时先开了口，“等我送你回床上？”

“不……不用。”

面容又开始回温，季心然匆忙以喝水为掩饰扫了下水池，忽然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