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052 决裂！（二）（2/2）

她挺直了腰身，甩开赫蒂的手，脑袋微扬，眼神清冷了起来，冷漠，孤傲，高贵，这是属于她的自尊心，她可以是没皮没脸的裴小乖，但她却不能让任何人反复作践她的真心，特别是一群什么都不了解的无知的人！

凤骁英俊的脸上表情有点挂不住，似乎还没有从她直呼他的名字的震撼中脱离出来，声音也冷了几分：“小乖，你在说什么？”

“我再问你，打脸疼不疼！调查我在哪的人是你，去裴家接我回来的是你，好言相劝装模作样打动我的人是你，我就问一句这脸打的疼还是不疼！”

自然，她是得不到回应的，可她没放弃，继续加码——

“死老头，你疼嘛？”

“凤小乖！反了你了！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语气，你母亲想打你也不过是一时伤心，情绪难以控制，你是如何，要跟自家人撕破脸皮吗！？”

盯着尼亚气得涨红的脸，惺惺作态的模样，她疼到麻木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爽快，纤细的食指附在她的唇瓣之上，轻柔的‘嘘’了一声，优雅却娇态天成。

“自家人？明明有两个最优秀的孙子孙女但是在长老里还是最没地位的感觉不好受吧，凤擎梁忌惮你，谁让哥哥继承家主的呼声最高呢！你一边在他面前鞍前马后，一边在我面前摆一副慈祥和蔼的爷爷脸，说实话，真难看。你当我真傻吗？凤家有另一批随行长老吧，因为哥哥带我来出乎了你们的意料之外，你们大概想在闻人锦渊生日宴前威胁我说，我不妥协帮家族拿到裴中将的继承权，就当众宣布我被逐出家族，让我名誉跌倒谷底，脱离家族后也没有机会得到继承权，鱼死网破是吗？我也想问一句这脸被打的疼不疼！”

尼亚脸色铁青，偏偏一个字都不能反驳。

裴小乖将视线转到赫蒂身上，对这个母亲她多少是复杂的，赫蒂本身就像个矛盾体，对她是疼爱的，也不愿她被家族利用和伤害，但前提都是在不涉及凤夕念和凤西锦的时候，同为儿女，偏心也是正常，但是她不该，不该把她对她的真心一点点都不当回事。

看着她依然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裴小乖声音柔和一些，似乎再回忆五岁前那个温柔完美的女人。

“母亲，是我变了吗？你再看看，母不嫌子丑，儿不嫌母穷，我把这句话倒过来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明明以前一家人也很幸福，可如今身居高位，你不是直接掌权却是变得最大的，你受不了哥哥姐姐其中一个人出事，把你拉下云端！”她的眼中隐约有了泪花，晶莹，但却是她痛苦的凝结。

“如果我不是废物，如果你哪怕留心一些，你会不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吗？没有家族赐名的苟活着，没有自由的被束缚着，你会记着哥哥姐姐高强度训练的痛苦，你有想过你的小女儿受人嘲笑被同辈在房间毒打的场面吗？那不是疼，是绝望！你压根没调查过吧，特么的有人会在自家走丢吗！明明清楚我是被人绑走，你们依然不闻不问，哪怕一点点，你都能知道我被扔在了垃圾星，活了两年多！挖泥捡漏，有一顿没一顿，多幸福啊！你的脸疼吗？因为我都替你疼！”

赫蒂抬头，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身子虚晃，要不是凤骁手快扶住，她险些跪坐在地上，仔仔细细瞧着自家小女儿，心里忽然空了一块，有什么要不见了，偏偏她想抓也抓不到。张嘴想说什么，裴小乖的模样因为自己泪水而模糊起来，让她愣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小乖，行了，咱们不闹了好嘛，你母亲怎么会不爱你，是我们做错了，你也别难过了好不好，在大家族我们都迫不得已。”凤骁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恩，当然是爱的。”裴小乖缓缓合上眼，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爱就是暗示我她不愿让我被家族利用，却让我把凤夕念带给裴中将看看，她是认为凤夕念各方面强过我，裴中将一定会喜欢她更多一些。”

“我…我只是想…夕念多点依靠啊。”

看，那一地的碎片都已经被碾成了渣，化成了灰。

裴小乖唇角轻扬，杀气骤升，从她身上透出的冷冽气息让所有浑身一颤，蓦地，睁眼，双眸赤红，“我呢，那我这个废物可怎么办呢？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活得就该像一个可怜虫啊。”

赫蒂语塞，终于升腾起一股后怕，她认为小女儿只要依靠着哥哥姐姐也能活得很好，可如今，她竟然觉得有东西在一点一点蚕食她的心，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残忍和后悔！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把手够到她在乎的人身上，那里是净土，是逆鳞，谁碰，谁死！

“呵，没事，不过一个凤家，倾覆了又何妨！记住今天，因为我姓裴而不姓凤，给凤擎梁传个话，如意算盘落空了真不好意思，今日我自己选择脱离凤家，从此是死是活，是风光是落魄，与你们再无瓜葛！”

下一秒，众人的智脑都开始播放刚才的所有的录像回放，她本不想来硬的，但逼她，就要有代价！这个选择如何？如果不让她走，这个视频一定会成为明日联盟最大的头条！

凤西锦阴沉的脸，走进了房间，瞧着一室陌生得可怕得‘亲人’，看着裴小乖对着他摇头，嘴里做着‘别找我’的嘴型，他想拉住她的手就在半空中停滞。

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她的背影，神采熠熠，想到嘴得话吞进了肚子里——

走吧，小乖，做你愿做之事，爱你愿爱之人，放肆你想放肆之时，哥哥一定也会努力，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你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