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幽微（2/2）

兄弟……我头一痛，有什么很重要的记忆被我自己忘记了一样……

夜诺看出我的难受，将书按下，温声问我：“身体还是不舒服么？”

“没有，其实身上已经好了很多了，就是刚才头痛了一下。”

“头痛？”

绢眉微动，他将手指按到我的头顶，顿时一阵凉意袭来，刚才还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夜诺手指动了动，窗户自己打开，随之而来的清风将我的迷糊彻底吹光，夜诺冲我微微的笑，一笑倾城：“屋内熏着香，虽然是松神去乏的，闻得多了也到底不好。”

“快点好起来吧。”他说，声音平淡，让我莫名想起海边的蓝潮，长长的水线下藏着暗波，像是隐藏着什么。

我看着他，又转过头望向窗外。

窗外只有云彩，一望无际，在黑夜里变成一团团氤氲的影子，再远一些有淡淡的光影，那是远处山上的灯火。

从我来到这个学院到如今。我走了不算短的一段路，交到了值得一交的朋友，遇到了前所未闻的惨事，拥有了某些能力。

比如说现在，我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夜色中蕴含的巨大黑暗的能量。

它们暗流涌动，密集却散乱。

“那些是什么？”

我指着从前绝对不会看到的，在天空中飘浮的一团团光影问。

夜诺随着我的手指望过去，平静道：“是人的灵魂。”

灵魂？

我不知道原来灵魂是这幅样子的，倒像是能量的光团，有各种颜色，有些很亮，有些看似即将熄灭。

“人死后的灵魂会随风飘荡，如果运气好就可以转生，运气不好就会随风而逝。你看那些黯淡的光，它们马上就要消失了。”

我迷蒙的看着光点，振作一下精神，向他问：“消失了之后会怎样？”

夜诺好想很明白我在想什么，他敛起笑容：“其实消失了之后或许会更好。在这世上活的越长，就会越迷茫，越让人不知道自己当初想要追寻的是什么。”

我默默的听了，摇了摇头：“可是只有存在才会有一切。”

他将我使劲按着头的手慢慢拉开，神情温柔：“或许吧，我活的太久，有许多事情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所以我只能给你这样的答案。你的头很痛的话，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

“不是……”我极力将脑海中的画面想清楚，想的清晰一些，让纷乱的一团慢慢抽出丝……“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好像，好像伊丽丝当初有一个姐姐？”

夜诺没有再说话，可他的神情的确变得不一样了。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忽然一笑，眉眼都会发光一样。

当初他就是这幅样子将伊丽丝迷住的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我愣住，才发现他的笑意并没有进入眼底，心里一冷，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