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2）

终于，女人在他打开房门准备离去的那一刹那，出声了。

“给我一分钟。”清脆如黄鹂的嗓音在这个夜晚头一次响起，拒接跟着响起：“没空。”

结婚一千多个日子，他最终还是连一分钟也不愿给她。倘若换做以往，女人早已开始悲伤，只是今天，她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软弱丢弃。

“那至少把这个签了。”她说着拿着那样东西，走到他的面前。

男人顿下脚步，两道英气的眉蹙起，写满了不耐烦。淡淡目光一扫女人手中的东西，一抹轻蔑自他眼底流露。

“如果只是为了测验我对你的感觉，我随时可以签下。”决然的不带一丝留恋。

女人浅浅一笑，毅然递给他签字笔。“签下吧。”只有这三个字。不是沉重，是轻快。

男人看着女人递过来的笔，视线掠过那薄薄一张纸，最后落在了她签下的署名上，眉头蹙得比之前更紧。

而女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反应而认为他是不想签，因为她很清楚，此刻他是在怀疑自己的动机，或者又说，他是因为吃定了自己深爱他的心，所以才认为自己不可能这么做——离婚。

趁着时间没有更晚之前，女人收敛起温和的笑，用云淡风轻的音调解释：“我确实很爱你。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对你的爱也有保质期，现在，已经过期，所以请你去签下吧，我会给你，你一直以来所想要的东西。”

语落，男人的身影一怔，下一秒，一双锐利，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眸望向女人淡漠如水的眼眸，从中，他看到了真相。

她真的不爱自己了。

手中的公文包‘啪嗒’一声坠落，下一秒，男人接过签字笔，毅然签下名字，然后转身离开。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在十点，准时离开这间名义上为‘家’的地方。

当天晚上十点，女人将离婚协议托给前来的律师，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在十一点，搭乘飞机离开了这个令她尝够百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