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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追不到孙媳妇,你就等着吃棍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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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再问下去的话,势必会让她更为难,杜易修轻巧的转了个话题:“我听我爷爷说,他老人家曾经要答谢你五百万,可你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在这个人人都想中彩票,捡巨款的时代,你这样的女孩子真是难能可贵。”

“你过奖了,救他是我当时的责任和义务。再说,金钱并不能衡量幸福感,我还是觉得,努力挣钱是比较幸福快乐的事情,我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杜易修脸上的笑意更深,对她更加欣赏了,他赞成的点点头,情不自禁地说:“玉婉,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沈玉婉奇怪的看着他,她怎么觉得这话,应该是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考验过关的时候发出的感慨。

杜易修也知道这话说得不合适,顿觉尴尬,轻轻咳嗽两声。

沈玉婉敛了敛眉,她好像察觉到什么。

“这样吧,玉婉,你救了我爷爷的命,就是我们杜家的大功臣。以后在陆氏我会罩着你,有谁欺负你你就跟我说。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杜家不会让恩人受苦。”杜易修拍拍胸∕脯,一副豪爽又义薄云天的样子。

沈玉婉被逗笑了,心间涌上一阵暖流。笑过之后猛然想到,她沈玉婉何德何能,陆少光要罩着她,杜易修也要罩着她,上苍待她不薄啊!

脸上的红肿消褪的差不多了,沈玉婉不再耽误。她出来的时候,杜易修也跟着出来。

沈玉婉说:“多谢你的帮助,不耽误你工作了,你快进去吧。”

杜易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又忘了,我进去做什么,这是我爷爷的办公室。”

沈玉婉也跟着憨笑,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甚至快站不住,糟糕!病真的没有好全。

杜易修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肩膀,沈玉婉倒在他的怀里,然后又使劲全力起来。

“你怎么样啊,你昨天住院,今天就来上班,我真的很怀疑唉,明明就没有好全。”杜易修担心的说。沈玉婉现在的脸色很不好,本来被打得红肿,消褪的差不多的时候,又隐隐显出苍白。

“可能没睡好吧,不严重,我先下去了。”沈玉婉说着就离开了。

程碧玉在某个角落隐藏的极好,拿着手机随心所欲的拍摄杜董办公室门口的一切。

呵呵,跑到杜董办公室偷情,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又安全又隐蔽。瞧沈玉婉那小脸蛋红扑扑的,快站不住了都,你们做得是有多尽兴呀!沈玉婉你等着吧,这次一定让你在陆总面前形象尽毁,看你还有什么清纯可言!

“你收拾一下,今天四点钟就下班,我带你去个地方。”陆少光合上沈玉婉送进来的文件,淡淡说道。

“要去哪里?”沈玉婉结果文件。

“高尔夫球场。”

“是。”估计要在那里谈生意吧,沈玉婉没有多想。

陆少光亲自驾车,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人。陆少光不是个善于聊天的人,沈玉婉更不敢说话,于是气氛有些窒闷。

陆少光打开车上的音乐,悠扬婉转的中国民乐缓缓流泻出来,沈玉婉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少光。她真想不到他这样的男人愿意听中国民乐。

陆少光轻笑:“怎么,很意外?”

“嗯。”

“怎么不问我原因?我以前可是从不关注这些古典民乐的。”

“哦,那你为什么喜欢上这种曲子呢?”沈玉婉的两只手渐渐捏紧,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心里突然好忐忑。

果然。“因为你,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弹奏古典乐器,你美极了,我印象很深刻。”陆少光毫不吝啬他赞美的语句,他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夸过哪个女人,身边的这个小女人好像是第一个。

沈玉婉的脸顿时羞红,她轻轻咬唇,赶紧转头望着窗外,耳边却仍回想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成熟,蛊惑人心。

她用微凉的手贴上自己隐隐发烫的脸颊,不觉得荣幸是不可能的,不敢动也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个很平常的女人,也有虚荣心,也渴望被关注,渴望被捧在手心,只是,陆少光,你有几分真心。

开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Star高尔夫假日酒店,不用说,沈玉婉一看见名字就知道是陆氏旗下的产业。

置身于海拔近2000米的高处,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四周是壮美的山景,酒店四周郁郁葱葱的花园和清澈见底的游泳池又为这满目的红添上了几笔绿色和蓝色,让这幅美丽的风景画顿时生动了起来。

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沈玉婉想:在这样一个美妙之处大秀球技,真是惬意之至,有钱人真是会享受。

打高尔夫,穿衣服必须讲究。陆少光是十分有品位的男人,他换上了一件质地轻薄的防风外套,衣着合身舒适,衣料质地柔软,吸汗能力强,不仅可以应对特殊天气,更为他增添服装上的层次亮点,色彩摩登抢眼。

沈玉婉有些傻,见惯了穿着冷硬黑西装的他,这么一副阳光帅小伙外加摩登绅士的形象,让她呆愣了不止几秒。

陆少光看着她发花痴的可爱模样,顿时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骄傲起来。

“你也去换。”他高傲的命令。

“什么?”

“笨女人!我说你也去换高尔夫服装,不然怎么放得开手脚!”他鄙夷的看了看包裹在她身上的死板的套装,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会的话,可以慢慢学。”

“陆总,您和客户谈生意吧,你们打,我在旁边候着就行了。”沈玉婉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一样。得了吧,瞎子都知道高尔夫是贵族运动,她不想等自己爱上这项运动以后,悲催的发现:没有银子可以烧。

陆少光瞪了她一眼,“你再啰嗦一句,我拖你进去,你要不要享受我的服务?”

沈玉婉再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的白色装备,她身材纤细娇小,脸是鹅蛋型,长长的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看起来青春靓丽,恬静可爱,与看起来有些老成的陆少光站在一起,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相配。

沈玉婉揪着上衣的下摆,忐忑地应对陆少光光明正大的打量。

“全身白色装备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却有些单调。”他转过头对侍者吩咐:“再给她拿一件防风背心,红色的。”

事实证明陆少光的品味的确很高,沈玉婉在外面罩上一件红色防风背心,顿时充满活力神采,再用一条有红色元素的腰带稍微呼应一下,而且陆少光让她把高尔夫球衫束到裤子里,整身搭配利落亮眼,又不觉突兀。

陆少光把沈玉婉拾掇地让他彻底满意了,他大少爷的这才慢悠悠的出发。

沈玉婉一直跟在陆少光身边,看着陆少光一个人打球,她渐渐确定了一个事实:根本就不会有客户会来。因为在A市,陆少光是只手遮天的人物,只有别人恭迎他大驾,从来没有他等别人的份。

高尔夫运动一向被冠以绅士和贵族的头衔,凭借出众的外表和球技,陆少光当之无愧地成为这项运动最合格的演绎者。

他在绿茵场上纵情挥杆,挥杆动作可以说近于完美,无论是挥杆姿势的潇洒优美,还是挥杆后球的落点,都会让人赞叹。他转身的动作整体性很强,上身转动自如,下身却保持稳定,能严格做到这一点的人可不多,沈玉婉暗暗惊奇。

联想到了一句话:嫁人要嫁会打高尔夫的男人,因为是绅士。

啊呸……沈玉婉懊恼的甩头,你丫的天天在想什么,那是你能做的梦?别摔死了!

陆少光挥了几杆后,沈玉婉递给他矿泉水。

陆少光接过,发现水是温的,他讶异地望着她。

“哦,那个,运动完以后,喝温水比较比喝凉水好。”沈玉婉自觉地解释,被他盯得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少光眼含笑意,舒服地感慨:“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哪有!”沈玉婉囧,她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特意交代侍者拿温水。

陆少光上前一步,低头定定地看着她像瓷娃娃一样的小脸,“你知道女人最可爱的地方是什么吗?”

“什、什么?”舌头打结地厉害,沈玉婉暗暗骂自己,欠扁啊你!怎么这么喜欢接嘴?

“女人最可爱的地方是,她们经常口是心非,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总觉得沈玉婉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他哪里不好了,能吸引万千女人前仆后继,却独独钓不上来她,怎么可能?

沈玉婉的小心尖颤了颤,她赶忙转移话题,“那个,怎么还不见有客户来,不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陆少光哼哼:“我什么时候说来这里谈生意了,女人,你不要自作聪明!”

这个没心肺的女人绝对想不到,他是为了她着想。她刚出院,大病初愈,又是因为受到了感情的创伤,所以他想带她出来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要不是因为最近黑星会的军火交易比较频繁,他实在脱不开身,他肯定会以工作的名义,带她去欧洲好好透透气。

接下来,陆少光非要让沈玉婉也学。

“为什么我一定要学,我没有运动天赋,而且这种运动我也消费不起。”

陆少光不悦地说:“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你掏钱?再说了,我陆少光的秘书,方方面面都要做得好,你必须培养你的气质,给我长脸,给公司长脸,懂?”

开玩笑!他做梦都想把她抱进怀里,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她要是不学,他还怎么揩油?

什么谬论!沈玉婉撅起嘴,霸道且无理,就是陆少光。

陆少光不停地催促她赶紧挥一杆,不然他“怎么发现问题,并且给予指导,引领她走向成神之路”。

沈玉婉被催得心乱了,刚拿起球杆,就摆出了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陆少光冒火的眼睛盯着她挺翘的屁股,心痒得不行,又看见她奇怪的弯腰姿势,最后竟然用力过度,直接把球杆甩出去了,侍者大概第一次见到水平这么“一般般”的人,捂着嘴巴笑出声。

有男姓腹名黑。

陆少光表面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欢喜地不行,要的就是这效果,不然大爷我还怎么贴身指导。

沈玉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她转过身来,头埋得低低的。

陆少光觉得好笑,却还是帮她出了口气,他有模有样的教训那个侍者:“好笑吗?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杆球,人没飞出去就不错了!”

“扑哧……”沈玉婉和侍者同时爆笑出声。

沈玉婉羞得满脸通红,捏起小拳头捶在陆少光的胸膛,骂道:“讨厌!”

此举一出,她和陆少光两人都愣住了。

半晌,沈玉婉猛地转过身去,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摸着发烫的脸颊,天哪!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居然跟陆少光打情骂俏!这还是她吗?

她懊恼极了,怎么会这样!心里雀跃不已,可更多的是无法负担的沉重!

陆少光,陆少光,陆少光,她对这个男人……

陆少光也很惊异,他笑了。他相信她的反应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没有人勉强她。

知道这傻丫头背过身去,肯定是在懊恼自己刚刚的大胆举动,他咳嗽一声,“该练球了,太阳都快下山了。”

接下来,是陆少光揩尽油水的幸福时光。

“陆总,这样我很不习惯,我不习惯,自然就打不好,不是吗?”小绵羊可怜兮兮地讲道理。

“可是我很习惯!”十足的痞子像!

沈玉婉默。

陆少光邪恶的大手忙着掐住她的腰肢,嘴上冠冕堂皇:“必须限制臀部的转动,唯一能稳定地产生力道的方式就是做出良好的转肩,要是转肩不够好的话,球不可能打得很远。”

沈玉婉忙着领悟他说的话,陆少光的大手走遍了她纤细的腰肢,平坦紧致的小腹,还有让他双眼冒火的翘臀。那抹腰,那么细,那么柔,他都怀疑是不是脆皮做的,会不会一折就断!

无数次,在办公室里,她近距离的靠近他的办公桌,他近距离的观察她,留恋地巡视她身体的每一寸,又不想被她发现。

于是,向来呼风唤雨,手眼通天的陆少光变得越来越猥琐,生平第一次偷窥女人,第一次揩油,各种第一次,自从遇上这个小女人,只有猥琐的渣男才会干的事情他都干尽了!

可他偏偏着了迷!上了瘾!还有什么办法呢?

折腾完下面,陆少光又惦记着上面。

“双臂和双肩形成三角形,从发球动作一开始,这个三角形就随着球杆一起移动,保持身体的协调性,同步移动至挥杆最高点。”陆少光嘴上慢条斯理,说得头头是道,手上卖力地“指导”怀中的小女人。

“我不是说了吗?双臂和双肩形成三角形。”他光明正大地抚摸她的肩膀,探索着袭上她的胸,有些动情,所以力道就不太客气,饶是沈玉婉迷糊的像晕鸭子,也不可能还没感觉。

她快羞死,难堪极了,就知道这家伙存的不是好心思!

她皱着眉头哼哼唧唧:“陆总,你,你别这样……”感觉到他勃发的巨大就抵在腰间,沈玉婉急得快哭出来,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从虎口脱险啊?

在这种关键时刻,就是她这种哀求成了催化剂,陆少光重重地喘了口气,不再顾忌,他站在她后面,温热的胸膛密密地贴上她的背脊,双手牢牢环住她的柳腰,从后面狠狠地吻上她的小嘴,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甚至到达喉咙深处。

沈玉婉手足无措,她拗不过来身子,根本不可能推开身后这个家伙,只能娇喘着任由他欺负,才开始扭捏个不停,后来被他悠长、舒缓、深入、热烈的吻法弄得晕晕乎乎。陆少光几乎不怎么吻女人的嘴唇,他的吻技并不高超,可遇上了对的女人,他便可以自学成才。

他贪婪地吮吸她娇嫩的唇瓣,时而柔情舒缓,时而霸道蛮横,探入她的口腔,追着她闪闪躲躲的丁香小舌,邀请与之缠绵共舞。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特,让人止不住的兴奋,又想推开他,又期盼他能更深入,不要停,在这种矛盾中享受热吻,既危险,又亢奋。

沈玉婉知道她该拒绝,该躲避的,可她潜意识里给了自己一个懦弱的借口:是他强要的,不是我自愿的。

于是,她也暂时沉浸在了这荡气回肠的缠绵中。

两人不知道,恰有外国专家来考察,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见这对中国情侣豪放大胆的接吻,不仅不显荒唐龌龊,反而觉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十分养眼。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圆盘一样的夕阳悬在半空,晚霞烧红半边天,连绵起伏的山坡都被镀上一层炫目的金黄色,在金纱的衬托下,那对缠绵热吻的男女忘我的纠缠,荡气回肠,恨不得要到天荒地老,竟有了圣洁不可侵犯的味道。

老外素来喜欢浪漫,更喜欢捕捉浪漫的镜头,他举起照相机,“咔嚓”一声就将这幅不可多得的唯美画面记录下来,永久珍藏。

沈玉婉脸蛋酡红,察觉到她呼吸困难,陆少光及时放开了她。热吻一场就像打了一场硬仗,沈玉婉浑身虚软,脑袋晕眩,微微靠在陆少光的胸膛上,娇喘个不停。

某男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大掌亲昵地抚摸她柔顺的发丝,一脸温柔的笑容。

察觉到不远处的异常状况,陆少光猛地转过头去,瞪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外国人。

感觉陆少光的身体瞬间紧绷,沈玉婉奇怪地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外国人正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相机。

她急得去拽他的胳膊,“不要让他们照相,万一传出去,给人看见怎么办?”

陆少光微微有些恼怒,他抬起他的下巴:“你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折了你的身价?”

他并不介意跟她拍照片,他介意的是,从来没有人敢偷偷拍他的照片,曾经有媒体将他不想为外人知的图片爆料出来,很不幸的惹怒了他,那记者被他抛尸于荒山野岭,至于那家杂志社,八百年前就成为历史了!

“不、不是的,我是你的秘书,是上下级关系,我们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她的声音越来愈小,还带着点娇嗔和懊恼。

陆少光的怒气消了不少,他调侃:“你刚刚沉浸在我的吻中,那么享受,那么投入,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不合适?”

沈玉婉急得跺脚,她永远都争不过他!“你不去,那我去!”

陆少光轻笑着摇头,大步跟上。

沈玉婉试图用英语跟那人讲话,可她很快发现,尽管她大学英语该过的级都过了,可口语能力仍然极低,只说了几句就尴尬地不行。

陆少光手插在裤兜里,他酷酷的走过来,用无比流利的英语和对方交谈,然后就看见那外国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将照相机递给陆少光,沈玉婉颠颠地凑过去看。

老外拍得极好,画面协调唯美,采光合理,照片中的男女就像画中人,美得如梦如幻。尽管沈玉婉有过挣扎的动作,可丝毫没有那样的痕迹,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沈玉婉惊呆了,她明明很别扭的,可“铁证如山”,表明了她有多享受,她只能羞得捂住脸,天哪!露天场合,如此奔放大胆的女人是她吗?

陆少光却微微笑了,嗯,拍得不错,他很满意。

那照相机是什么牌子的沈玉婉不知道,反正很高级,当时就出来了一张照片,老外将照片送给了陆少光。沈玉婉正想说什么,他却直接瞪了她一眼,悄悄地将照片放进了裤兜。

却是在几年后,陆少光痛失心爱的女人时,他才想起来要珍惜,于是,满世界的寻找当年留住记忆的地质专家,大海捞针,却义无反顾。

“陆总,这不是回市里的路,我们还要去哪?”沈玉婉奇怪地看着外面的标志。

“动物园,离得不远,顺道去看看。”陆少光淡淡道。

沈玉婉明白了,这个时间点去动物园,陆少光一定得提前打好招呼,也就是说,他今天的出行是有计划的,而且是纯粹的带她出来娱乐,这是为什么呢?她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可能是他对成堆的文件感到厌烦,想要出来透透气。

给沈玉婉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全身瑟缩着,避他如虎狼,陆少光忍不住轻笑,“怎么,这么怕我?”

“没,没有,我自己来就好了。”她手足无措,尴尬地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既然你都怕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你的反应?”话刚落音,他的脸就放大在她眼前,容不得沈玉婉闪躲,他再次强势地吻住她,将她压在副驾驶座这个狭窄的空间。

他的攻势强势却不乏温柔,他的舌头轻舔她的嘴唇,让可爱的小女人感受舌部味蕾舔掠的感觉。他适时地改变接吻的速度和力度,让接吻变得更有激情。

沈玉婉忍不住全身都哆嗦了一下,因为陆少光这家伙用万能的舌头轻轻碰触了她的上腭,而那里是一块隐藏的敏感区域,她能不轻颤吗?

猛然意识到自己又沉浸在了他的吻中,沈玉婉的羞耻感立即觉醒,她皱着眉去推他坚硬的胸膛。

陆少光突然离开她,他脸色突然冷峻起来,“别动!”

他伸手抚上她细嫩的脸庞,那里隐隐有一块红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打你?”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的皮肤上,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滑过她受伤的脸颊,多亏杜易修的帮忙,那里的红肿消得差不多了,可还是隐隐有些痛。

那个印记是韩琦留下的,可她不想生事端,“没什么,磕着了。”

“怎么磕才会磕到脸上?”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沈玉婉深深地觉得,这个男人太精明,他有看穿事实真相的瞳孔,不敢和他有眼神上的对视,她慌忙转头,嘴巴上还在胡诌,“怎么不能磕到脸?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地上太湿,滑了一下就磕到墙上去了。”

陆少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发动车子。虽然看不出来他到底相不相信,沈玉婉还是松了口气,她什么也没透露,他总不能找谁算账吧!

沈玉婉不知道的是,陆少光回去就交代殷离,让陆氏的清洁工全部重新培训再上岗,不够负责任的就换掉,并且在整个大厦的每一层的卫生间都铺上厚厚的地毯。日后她知道了这件事,那种震撼可想而知。

“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刚刚那张照片,你、你把它放哪了?”沈玉婉怯怯地问。

陆少光闲闲地说:“扔了,拍得丑死了!”一副一点也不留恋的样子。

“啊?你!”沈玉婉转过头愤愤地瞪着他。半晌,她又闷闷地坐在那里,心想:她干嘛要那么生气,她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怎么会珍惜跟她的合影?

扔得好!好极了!

到了动物园,下车的时候沈玉婉还是心里堵得慌,她没精打采的跟在陆少光身后。

动物园果然提前清场,几个主管殷勤地出来迎接,陆少光见到这一套就很厌烦,他利落的挥挥手,几个人识相地退开。

陆少光熟门熟路地往里走,沈玉婉小跑着跟上去,“我们要去哪个馆啊?”

“蟒蛇馆。”他淡淡道。

沈玉婉猛地止步,惊得快要昏死过去。

什、什么?她没听错吧?蟒蛇馆?

他不知道女孩子最害怕蛇类吗?这是常识啊!陆少光,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样整我?

陆少光走着走着发现某个小女人没跟上来,他挑挑眉头,幽幽转身,盯着无措地个揉搓自己衣角沈玉婉,“怎么了?走不动?”

“我不要去看蟒蛇,好可怕!我想回家了。”沈玉婉撅着嘴。

“由不得你!”他走过去,不顾她的惊呼,帅帅地打横抱起她。

“啊……”沈玉婉不停地挣扎,“你快放我下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一点道理都不讲。”

陆少光嗤笑,“跟我讲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

“扑哧……”沈玉婉喷笑,哈哈,还有人这样骂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就是不行,陆少光的文化底蕴真差!

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丢脸了,陆少光尴尬地咳嗽两声,沈玉婉恶意报复,“是对龙弹琴!不过呢,不管你是牛还是龙,跟你讲道理都是废话,你快放我下来!”

一直到了蟒蛇馆,陆少光才放沈玉婉下来,她窘迫的整整衣服,愤愤地瞪着他。

陆少光用下巴示意沈玉婉往前看,她奇怪地转头,顿时吓了一大跳,面前的这片区域可不是就是蟒蛇的地盘嘛!

那些蟒蛇又粗又大,虽然没有太夸张,但普遍都比她的胳膊粗了,互相缠缠绕绕,不知道在做什么,看着蟒蛇吐着信子,一点点蠕动,身上的蛇皮不是灰色就是土色,又丑陋,又可怕,她吓得不敢去看,像小乌龟一样缩在陆少光身后。

这男人真奇怪,就喜欢挑战这些可怕的东西!不能理解!

这时,蟒蛇馆的负责人过来讲解,“蛇类交配前大多是雄蛇主动寻觅雌蛇,雄蛇跟踪雌蛇释放出来的雌性激素,寻觅雌蛇。”

陆少光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他转过身去把沈玉婉揪到前面来,在她耳边暧昧的说:“听到了吗?是你先释放雌性激素,我才会寻觅你的。”

沈玉婉窘迫地看了一眼负责人,然后恨恨地瞪了一眼陆少光,“谬论!我又不是雌蛇!”

“可你是雌性!”他回得风轻云淡。

“二蛇相遇后先是雌、雄蛇昂头并行,随后雄蛇便伏在雌蛇的身体上面,将交配器插入雌蛇的泄殖肛门内。”

负责人尽职尽责地讲解,某个猥琐男眼放光彩,沈玉婉莫名的有些羞窘,脸上出现一丝可疑的红晕,她的羞怯反应没能逃过陆少光的法眼。

他凑近她,在她耳边呵气,炽热的呼吸肆无忌惮地铺洒在她粉嫩的脖颈,他的声音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也希望能像那条雄蛇一样对你。”

沈玉婉再憨也明白了,这是明明白白的性暗示。

负责人的声音适时响起,“交配时,雄蛇的情绪异常激动,不时摇头摆尾,并主动缠绕雌蛇,而雌蛇则伏地不动,任其吻抚缠绕,有时也会将身体前部直立起来予以配合。”

陆少光他大爷的!好死不死又来插话:“会有那一天的,那时你也要那么乖巧!”

沈玉婉苦着一张脸,强忍着挥拳的冲动。

“类似这样的动作能继续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然后雌雄分开,交配随之结束。蛇类交配期间,雌雄蛇情绪均较平时温和许多,往往对外来的惊扰,会给予猛烈的扑咬和攻击。故此期间,养蛇户会人为的减少进场的观望次数,尽量杜绝陌生人进入,人为地给蛇发明一处较为恬静悠闲的饲养场所,让其顺利实现交配。”

陆少光一副深谙其理的样子,他望着沈玉婉,语重心长的说:“可不是嘛!办事的时候被打扰,是个雄性都无法忍受。”

沈玉婉的头埋得低低的,造成了装死的假象,如果陆大少爷弯腰四十五度,就可以准确地看见沈美人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淡定地感慨:原来,狂,可以这样抓!

沈玉婉抬起脸,面部表情十分僵硬,声音清朗地说:“照这个原理,既然这些蛇都在交配,他们正在办事,一个个都忙着呢!我们贸然闯进来参观,它们会不会情绪暴躁,出现想要攻击人的迹象。”

陆少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里流露出赞赏的光芒,似在欣赏她现学现卖,灵活反击的能力。

“为了防止发生蟒蛇伤人的事故,陆总,我们还是快离开吧!”好你个陆少光,感情是带她来上课的,真蛇版的!我就不如你的愿!

“不,我们不走。”陆少光挥挥手,负责人离开。

他上前拥住沈玉婉,牢牢地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强制她抬起脸看着那些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蛇。

“知道缠绵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它最初不是用来描述人类的,而是根据蛇类的交配形态产生的。”

“你瞧那些蛇,它们你追我赶,缠缠绕绕,最终还是逃不过要绑在一起的命运。”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说呢?”

沈玉婉挣开他的怀抱,她勇敢地直视他,声音不疾不徐,“陆总,你就是带我来看雌雄社交配的过程吗?在中国有个说法,想必你没有听说过。”

陆少光在心里微微叹息,怎么办?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你说说看。”

“在中国,古时民间就有个说法,白天看见蛇交配,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运气不好是小事,搞不好会生大病或者死亡。蛇是冷血动物,又有一定的攻击性,古时农村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就越传越邪乎!”希望这个家伙会有一点愧疚之心吧!

陆少光仰天哈哈大笑,无奈的对沈玉婉说:“没想到你也这么迷信!照你这么说,研究蛇的科学家都死光光了?”

看着沈玉婉窘迫的模样,他道:“古时候还有一个说法,想必你也没听说过。家蛇为龙化,可以守家平安,看到了也不能打。”

话刚落音,他就凑上去捧起沈玉婉的脸,辗转亲吻,他的舌头在她的上下唇来回游走,再用舌尖弹拨她的双唇,动情之时,他的大掌从她的肩膀抚摸到后背,身体和她完全接触。

沈玉婉猝不及防,她的手还是以推挡的姿势,陆少光就霸气果断地把她的双手带到他的腰间,环抱住他的虎腰,他的手缓慢地移回到沈玉婉的背部,紧紧地抱着她,缠绵湿吻。

又被他占便宜,真让人恼火!沈玉婉情急之下,不轻不重地咬了他的舌头。人的舌头是十分敏感柔弱的,陆少光“嘶”一声叫出来,迅速脱离了她的唇瓣,感觉自己的口腔里有血腥味,嘴角也渗出血丝。

他双眼猩红,粗重地喘息着,仍紧紧地盯着她,抬起手用慢动作擦擦自己的嘴角,动作优雅,又性感地要命!

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沈玉婉不想跟他理论,急得直跺脚,于是信口胡诌:“你也说了,那是家蛇。反正,反正,看蛇交配就是不好!哦,对了,男人看蛇交配也许没什么,妇女就不行,特不吉利,听说有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女人,白天看到雌雄蛇交配,晚上就难产呢!大出血呀!”

沈玉婉死都想不到,当初随便编的一句胡话,日后竟成了真,而且是在自己身上应验,真是应了那句话: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陆少光被她的“难产”“大出血”弄得心里慎得慌,脑子里莫名的出现她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真他妈邪门!尽管他绝不是迷信的人,可还是被说动了,自己倒无所谓,因为他强大,可小女人柔弱啊,他不得不为她着想!

看来蛇交配的时候真的不能打扰,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嘶嘶”声和对玻璃窗的撞击声,沈玉婉诧异地看过去,吓得直往陆少光身后躲,“咦?那几条雄蛇发怒了,这边的,那边也是!”她惊恐地指着蛇窝,声音都发颤,听着蛇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声音,感觉浑身的血气都直往脑袋上涌。

摸摸她冰凉的小手,陆少光轻声安慰:“不怕,有我在,没事的。”

沈玉婉浑身止不住地哆嗦,陆少光心疼地不行,本来还想再到别处看看的,现在只能提前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还经过了几个玻璃箱,各种蟒蛇都伸着硕大的头,“睁大了”眼睛瞪着两人,面露不善,哦,不对,何止是不善,简直是凶神恶煞,它们对陆少光没兴趣,只是恨不得将柔嫩鲜美的沈玉婉生吞入腹。

沈玉婉自然猜不到这些坏蟒蛇的想法,她觉得蛇真的很敏感,她猜测:刚刚那几只受到她和陆少光打扰的蟒蛇情绪不稳定,可能会散发什么气体作为信号,于是其他地方的蛇也都恼怒了,不然它们怎么会这么统一?

看着这些丑陋的低等动物个个两眼放光,吐着信子“留着口水”贪婪地盯着沈玉婉,陆少光不悦地皱皱眉头。

一群在地上爬行的低等动物!居然敢觊觎老子的女人!妈的,等你们进化到能站起来,再跟老子竞争吧!

陆少光……奇葩一朵!他跟蟒蛇吃醋,浑身泛着小泡泡,酸味儿直往外冒,他霸道地揽上沈玉婉的肩膀,得意地冲那些爬行动物炫耀:看,这女人是老子的,等乃们进化好了,老子已经跟这婆娘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了,哈哈……

从手眼通天的黑星会首领,到令人鄙夷的猥琐哥,陆少光是这样退化的……

沈玉婉怎么知道陆少光神经质的龌龊想法,那些蟒蛇都竖起了身子,把玻璃当成树干,全身都贴上去,她正害怕地紧,也就没有拒绝他的亲密,以为他是单纯的安抚她,却不知道:陆少光不是担心她害怕,而是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以免那些蟒蛇觊觎她的美色。

神经至此,陆大少真乃中华第一人!

薄暮时分,陆少光开着劳斯莱斯,载着沈玉婉回市里。

还是吃不到嘴,强烈的欲望得不到纾解,陆少光心里有些憋闷,他瞟了一眼正在抠手机的小女人,“我明天要出差,凌晨四点的飞机。”

正是要去出差,可能要耽误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他今天抢时间把她带出来散心,就怕她闷罐子一个,独饮失恋的苦酒。

“哦,这样啊!那,那个,我需不需要跟过去?”

“不用了!”是去南美洲处理军火的问题,搞不好就是险象环生,带她去做什么?

“那,要不要准备什么?”

“不用了。”陆少光烦躁,“你就不能说点我想要的吗?”

沈玉婉做迷茫状。

他顿时泄气,“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吗?我还要怎么做呢?”

他没意识到,他的语气已经带着控诉的意味,就像吃不到糖果的小孩。

沈玉婉发短信的手顿了顿,怎么又是这个话题?

她敷衍:“那个,我、我有中意的人了,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了,你难受,我也别扭,对谁都没好处,你要是嫌我烦,我可以走人。”

陆少光紫眸陡然一眯,又嗤笑:“才分手,又有中意的人了?呵呵,沈玉婉,你是这样的人?”

她赌气,两腿还蹬了蹬,“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可以麻利地甩了我,我为什么不用麻利地喜欢别人,而且也算不得背叛爱情,反正我已经被甩了,我是单身!”

听着她冲冲的语气不像有假,陆少光捏着方向盘的手劲不自觉地加大,他阴狠地盯着前方,声音又冷又低,“他是谁?”

感觉到肃杀之气,沈玉婉浑身哆嗦一下,像霜打的茄子……秧了。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说:“也不算什么,是我单恋而已,你就不要问了。”

不算什么?真他妈讽刺!他在乎的,是她觉得不算什么的。

留意到她从坐上车就一直拨弄手机,还时不时地笑一下,脑子里闪过什么,他猛地打转方向盘。

车子发出尖锐的响声,又重新驶上正常轨道。由于惯性,沈玉婉身子猛地倾斜,小巧的手机掉落在地上,刚要去捡,陆少光快了一步,他瞬间倾身捡起手机,牢牢地握在手里,又坐直身子开车,跟没事人一样,模样不咸不淡。

沈玉婉不明就里,“陆总,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吧!”她弱弱地建议。

“跟谁发短信?”他明明可以看,却不先看,就想听她亲口说。

“呃,同事。”

“男的还是女的?”

她该怎么回答?无聊至极!说是男的,他可能又要抽风,说是女的,又怕这个人精不信,手机一开,全露了!

见她不说话,陆少光心里的火呼呼地往外冒,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果断地打开手机,查看收件箱和已发短信。

沈玉婉:不要再打过来了,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杜易修:在做什么?你在哪?怎么没在办公室看见你啊!

沈玉婉:在外面,办事。

杜易修:那可怎么办?说好了去看我爷爷的,他在家里念叨你呢!准备了一桌子菜。

沈玉婉:就快回去了,快到市里了,代我向爷爷说声抱歉,我会以最快的时间赶到。

杜易修:嗯呐!不要太赶了,等你!

浏览完了短信,整个空间里都是诡异的平静。不过,真正了解陆少光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平静中充斥着暴戾因子,只需要再来一点星火,就可以腾起大朵大朵的蘑菇云。

他面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缓缓地合上了手机,还给了沈玉婉。

她紧张地不行,小手不停地揪扯衣角,她觉得好心虚啊!尽管她和杜易修没什么,尽管陆少光根本没权利干涉她的私人生活。

她严重怀疑,在陆少光的影响下,她这辈子都不能正常的谈恋爱,交朋友,结婚,生子。因为他实在是太有压迫者的力量了,她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心里阴影。

气氛诡异,火药味正准备散去,导火索来了!

杜易修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沈玉婉早就把手机设成了静音,按说陆少光听不到,可屏幕亮了,她悄悄看了他一眼才忐忑地翻开手机,阅读杜易修刚刚发来的短信。

那副做鬼的样子让陆少光火大,怎么,他们又开始了吗?

妈的!要去见杜老爷子!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谈了多久了,都发展到要去见家长了?可恶!沈玉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杜易修发来了一条很搞笑的短信,瞬间缓解了沈玉婉紧绷的情绪,低笑点的她握拳抵在唇边,低低笑了出来。

坐在他的车上,却跟别的男人调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少光忍耐的临界点终于被突破,他猛地刹车,“吱”一声,劳斯莱斯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黑色的划痕,触目惊心。

尽管有安全带的束缚,但陆少光想要整人,哪有逃得掉的道理?她的头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下,“哎呦!”

陆少光脸色僵硬,指关节隐隐发白,语气却平静,“下车!”

沈玉婉愣住了,他一定认为她和杜易修很亲近,有暧昧的男女关系,而这触动了他的逆鳞。她能怎么办?对他说我和杜易修没什么?

不,那她活得太没有尊严了。

她望了一眼窗外,这个地方距离市里还有大半个小时的路程吧,走就走,谁怕谁?怎能轻易屈服!

“再见!”她敛眉轻轻道。

她把手机装进包包,轻轻打开车门,出去后,还没站稳,陆少光就猛地发动车子,凌厉的劳斯莱斯携着满身怒气极速离开,冲击力极强,沈玉婉被那阵风刮得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沈玉婉呆呆地望着车子渐渐远去,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席卷而来,她抚着心口窝,突然觉得那里好空好空。

叹了口气,她继续往前走,不忘留意身后有没有去市里的车辆。

陆少光以疯狂地车速向前冲,他下巴僵直,嘴巴抿得紧紧地,胸膛大力起伏。半晌,又发神经似的狠命地捶了捶方向盘。

进了闹市区,他的车速不得不慢了一些。一个交警在关口处设了路障,陆少光被拦下,本来心里就不畅快,所以语气就很不好,“干什么?”

交警认出了陆少光这辆贵气的劳斯莱斯,他连忙取下帽子,哈着腰说:“先生,请你原谅,我们接到了任务,今天傍晚在郊区,有一个年轻女孩搭顺风车出了意外,可能是被拐卖了。”

陆少光锐利的紫眸陡然一眯,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不可抑止地往下坠,坠入无底深渊。

他的一根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方向盘,沉声问:“怎么回事?”

“有目击者称,在郊区看见一辆货车经过,一个年轻女孩猛地从车窗探出头来大喊救命,可是很快便被车里的人拽了进去,用抹布蒙上了嘴巴。经过我们的调查,那个女孩在郊区乘不到出租车,于是就想搭顺风车,可没想到遇到了坏人。我们现在正在排查摸索。”

陆少光紧张地吸了口气,颤抖着唇问:“那个女孩穿什么衣服?”

交警想了想,殷切地回答:“好像是黑色的。”

陆少光如遭雷击,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黑咕隆咚的冰窟。他们打完了高尔夫,就换回了上班时穿的衣服。

他在这里停留了过长的时间,后面已经有好几辆车堵在那里,等着被检查。

后面的喇叭声越来越大,陆少光这才回神,窗边的交警有些为难,正要开口,陆少光已经发动引擎,霍地调转车头,直奔来时的路回去。

晚上七点多,天虽然没有完全黑,但从远处已经很难认出人了。

沈玉婉急得快要跳脚,已经到了跟杜易修约定的时间了,还是没有计程车经过。杜易修邀请她去杜宅做客,说是杜老爷子很想念她,她就没有拒绝那个和蔼的老人的提议。

她几次想要拦下一辆货车,可是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过,有不少女性晚上搭顺风车都搭出了问题,她只得放弃。再着急,却没有失掉理智。

可某男却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沿着来时的路寻找沈玉婉的身影,看得眼睛都快抽筋了。他悔恨地骂自己:自作自受!

猛然想起还可以通过电话跟她联系,陆少光懊恼地捶打方向盘,瞧他,一着急思维功能就退化。

拨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接听,陆少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了的,怎么可能听得到?

哦,不对,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再次发狂,如果她已经落入虎口,别人怎么可能允许她接电话?

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陆少光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第一次被迫向老天爷求助,因为他脑子里已经涌现出沈玉婉受欺负的画面了,坏人们会把她怎么样?只怕免不了蹂躏她,羞辱她。

陆少光十分恼恨自己,都怪他!全部都怪他!首先他不该带她去蟒蛇馆,让她看蛇交配的画面,不然她就不会出事了。而且他不该扔下她一个人,无论发生怎样的争执,他把她带过来,就应该负责把她送回去,把一个柔弱的女人扔在黑夜里,这样的他不算个男人!

终于在路边看见了沈玉婉的身影,陆少光心里高高挂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艰难地喘息了几下,将车稳稳地停在了急急奔走的沈玉婉身边。

沈玉婉讶异地倾身看着车里的陆少光,可是车里也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她大胆地猜测:他应该是不放心她,所以才掉过头来找她的,不然还能为什么。

车里的陆少光还是没有动静,既不开灯,也不给沈玉婉开车门,显得很邪门。

沈玉婉不知道,他正靠在车座上轻轻地喘息,放松自己,神经绷得太紧,这一放松就感觉很疲惫,还有他的眼睛,酸胀得厉害,刚刚流了点咸水,还有心理上,他还要从心理上接受这种惊吓,沈玉婉带给他的惊吓,真是太给力了,样样都让他心神俱疲,情绪大起大落。

沈玉婉觉得不对劲,她跑到另一边,敲了敲车窗,“陆总,你怎么了?”

陆少光重新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冷静地思考了一下,陆少光伸手打开车灯,然后摇下车窗,寒着脸问:“你还要不要去杜家做客?”

沈玉婉傻愣愣回答:“不去了啊!”

当然不去了,刚刚爸爸打来电话,说是败家子儿好不容易去技校上一次课,结果技术没好好学,把人同学给打了,她得赶紧过去看看。杜家那边她已经打电话解释了,杜易修和杜老爷子都表示理解,说是下次再约她。

听到沈玉婉干脆利落的回答,陆少光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腻的味道,他快活极了,很想微笑,可还是憋住了,他觉得自己跟她在一起以后,情绪外露了很多,这样不好,这死丫头容易蹬鼻子上脸,不能让她那么嚣张!

于是他拉着一张驴脸,拽拽地邀请某女:“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人贩子拐卖?”

沈玉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如果陆少光知道沈玉婉不去杜家,不是从内心深处的反思悔过,而是单纯的家里有事,估计会气得一口鲜血喷在方向盘上。

晚上解决完事情,沈玉婉梳洗以后躺在床上,还没入梦,房门就被敲响。她听到声音,“姐,姐,救救我,我的屁股好疼,膝盖快要不成了,破了个口子,哎呀,血流不止啊!救命啊!”说的话很夸张,声音却是刻意压制了的,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

听了他的哀叫,沈玉婉无力地翻翻白眼,又忽地想起来一件事,她好像没上门栓。

果然,败家子儿“吱呀”一声打开了门,猫着腰进来,压着声音哀求:“姐,我的好姐姐,我的亲姐姐,你救救我,跟爸爸求求情吧,他一会儿出来检查一遍,他这次监督得好紧,膝盖好疼,真的在流血啊!我再跪下去,估计会失血过多,长眠于地,与世长辞啊!”他说得手舞足蹈,十分夸张。

“啊呸……我让你胡说!”沈玉婉霍地起身,将枕头举起来砸在他身上,没好气地说:“你快去客厅乖乖跪着去,你也说了,爸隔一会儿就要出来检查,被他逮到,你就死定了!”

沈小磊今天破天荒地去了一次学校,真的不能指望他学好啊!他不是去上课去的,而是纠结了一伙混混,去找一个先前得罪过他的同学报仇去了!

打是打赢了,还不如不赢呢!因为那同学身上挂了彩,把事情闹得很大,最后爸爸含着泪去银行取了三千块钱弥补人家,这才平复了这件事。

爸爸现在几乎没有收入,他每支出一笔钱,存款就少一点。沈玉婉对沈小磊的行为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她和爸爸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没能扭转他的性子。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犯了,你帮我求求情吧,我好困,想睡觉!”沈小磊开始撒泼,直往姐姐床上拱。

沈玉婉捶了他一拳,恨恨地说:“我给你求过多少次情,我数都数不清了,再信你我就是猪,你快滚出去跪着!”

沈小磊气得直跺脚,沈玉婉作势要去喊爸爸,他吓得赶紧出去了。

重新躺下来,听到那死孩子在客厅里发出各种声音,不停地捶胸顿足,仰天长叹,沈玉婉忍不住头疼,他回来后一直唠叨说这件事不怪他,是那个同学先惹了他,他这才忍不住磨刀霍霍向“猪羊”。

沈玉婉被折腾得睡不着,于是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陆少光说他凌晨四点要乘飞机出国,他每次出差时间都不短,这次估计也要一两个星期。不知怎么的,一想到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有很多个早上她就看不见他了,沈玉婉心里涌上一种失落感,很不好受。

想到今天晚上看过的天气预报,她脑子里涌出一个大胆地想法。她拿起手机定了闹钟,然后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先存入草稿箱。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凌晨三点整,闹钟响了起来,这种熟睡中被吵醒的感觉很痛苦,她咬咬牙打开灯,努力地睁开眼睛,把提前编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沈玉婉这边重新躺下,那厢陆少光正在收拾自己。

听到手机有短信提示的声音,陆少光并不在意,这个时候的短信很有可能是垃圾短信。

出门进了电梯,他还是看了下短信,结果让他十分惊喜。

“陆总,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间A市有大风天气,您出门前最好穿上风衣,注意保暖。祝您出行顺利!”

这绝对是一个惊喜。

陆少光脸上不自觉地浮现明媚的笑容,他果断地回到公寓,脱下黑西装,换上一款中长款的风衣。再次出门,站在电梯里,他从明晃晃的铁皮上看见精神焕发的自己,舒畅的叹了口气,对着镜子翻了翻风衣的衣领,他把它竖了起来,以抵挡迅猛的大风。

小女人深夜编写的“爱心短信”,他可不能辜负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沈玉婉还是正常的上班下班,陆少光不在,集团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副总裁暂时负责。

总裁办公室几乎没有人进去了,只有沈玉婉每天早上进去打扫一次,本来这不是她的工作范畴,但陆少光曾经发过牢骚,说没有一个清洁工做得让他满意。他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又有洁癖,总觉得这里有灰尘,那里有头发,总是能挑出刺来。

让沈玉婉有成就感的是,自从她每天早早地来,亲自给他做清洁,他就几乎没有抱怨过了。

每天早上,她都是总裁秘书处到得最早的一个,拎着水桶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韩琦踏着闪亮的高跟鞋,背着名贵的香奈儿包包从电梯里出来了,她抚了抚美丽的大波浪,看见沈玉婉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淡蓝色的口罩蒙住了大半个脸,头上带着清洁帽,身上还是一身死板的套装,拎着装着浑浊的污水的水桶,上面还飘着一条抹布。

她皱眉盯了她几秒钟,然后嫌弃地捂住自己的鼻子,鄙夷地说:“不知道你身上落了多少灰!每天这样献殷勤,总裁却不领情!我看你这幅没精打采,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吸引他!”

她围着沈玉婉转了一圈,尖刻地说:“你做了这么多,却还是爬不上他的床,你不如歇歇,省省力气!陆氏集团的秘书沦为清洁工,真是够贱的!沈秘书,你真是给白领阶层丢脸!”

韩琦说什么,沈玉婉都不理会。她觉得没意思,跺了跺脚,扭着屁股进去了。

沈玉婉脸不变色,准确地说:她已经习惯了。韩琦总是为难她,程碧玉也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只有闻缥缈对她友好。出来做事的,她没奢望工作环境有多优越,有一个愿意和她站在一个战线上的伙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诉诉苦,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杜易修一直记挂着那件事,他再次邀请沈玉婉到杜家做客。

晚上七点,沈玉婉再次赴约。

在杜家,她受到了杜易修和杜老爷子的倾情款待,杜家的管家和保姆也热情地不得了,因为早就看出来少爷对这个女孩子不一样,说不定将来会成为杜家的女主人,再说了,沈玉婉算是救过杜老爷的命,那就是大恩人。

“小沈呐,你尝尝这个虾,这是我们家厨师的拿手好菜。”杜衡十分和蔼,微笑着对沈玉婉说。

“哦,好,谢谢。您也吃啊!”

杜衡叹了口气,“哎,不行啊!我老了,到处都不舒服,这要忌口,那也要忌口,稍不注意就要去见马克思。”

沈玉婉不再说话,低下头抿抿嘴巴。她在想,杜老爷子这种情况,可以喝一点有营养的汤,美味,好消化。

杜衡拿起拐杖戳了戳杜易修,“臭小子,你是木头啊!赶紧给人家姑娘剥虾,亏你还自诩为绅士!”

杜易修惊叫着躲开了老爷子的拐杖,冲沈玉婉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认认真真地给她剥虾。

看着这爷孙俩的搞笑表情,沈玉婉也笑了。看来杜家虽然人丁稀薄,只剩下这爷孙俩人,但还是过得挺开心。

杜易修把剥好的虾仁放在了一个小碟子里,挪到了沈玉婉的面前,“玉婉,吃吧。”

“谢谢!”沈玉婉思量着说:“杜老先生是不是应该喝点滋补的汤?既能补充营养,还好消化,也不会触发旧病。”

杜衡挑挑眉头,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丫头,这我不知道啊!医生也给我安排过这食谱,那菜单的,可是做出来的菜,我看着就烦。”

沈玉婉笑了笑,“以后您不妨尝试多喝点汤,这样,如果您不嫌弃,我给您煮一道汤吧!”

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杜家的大厨房,沈玉婉扫视了一下,暗暗惊叹,厨房也装饰地这么漂亮。

看见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厨师以后,沈玉婉算是明白了,他们请一个外国厨师做饭,做的肯定是适合西方人吃的,中国人的体质不一定适合,一会儿得给老先生提个建议去。

想了想,沈玉婉决定做一道玉米火腿羹。

那个洋厨师听了下人的介绍后,非要站在一旁看着沈玉婉忙活,一双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要开阔眼界,虚心求教的样子。

他时不时地砸吧嘴,好像在喃喃自语,说得不是英语,沈玉婉就更听不懂了,初步判断他是欧洲人。

沈玉婉把煮好的玉米切成段,再把午餐肉切成丁,生菜洗净,掰开。水烧开以后,放入盐、玉米、鸡汤、花椒粉,本来应该再加一点辣椒粉的,可是考虑到老年人退化的器官,她就没有加辣椒粉,想到老先生胃口不好,每次只是看着别人吃,她又兑了点醋,可以开胃。

煮了一小会儿后,放入午餐肉和生菜。起锅的时候,沈玉婉又淋了点香油,一道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汤就做好了,她欣喜地拍了拍手。

洋厨师凑近了去闻,啧啧惊叹,说了一连串西班牙语或者意大利语之类的东西,沈玉婉听不懂就直接摇摇头,端着餐盘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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