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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疼了你才长教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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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婉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于菲红着眼眶问:“玉婉,你呢?你会不会怀孕?”

沈玉婉脸色有些不自在,似哀叹,似苦笑,“我?我不会怀孕,陆少光的措施做得很周全,他那种身份的人,经常需要在声色场合周旋,自然十分熟练。”

“那就好,陆少光的母族是英国皇室的人,他在国外呆了很多年,受欧洲贵族思想影响,最忌讳私生子。你和他在一起,难保不出问题,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怀孕了,他会允许你生下来吗?”

沈玉婉茫然地摇摇头,嗫嚅道:“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医院,沈玉婉和于菲并排坐在长椅上等候。于菲浑身冰凉,身体哆嗦个不停,惶惶不安地望着手术室的门,那模样,竟像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沈玉婉担忧地不行,她紧紧地抱住于菲,希望能够给她力量,让她不要那么害怕。

“菲菲,你的脸色好差,这流产本来就很伤身,你要不要等精神好一点了再来做?”

于菲摇头,哆嗦着嘴唇说:“不,我已经留他(她)够久了,再等,恐怕他(她)就长成人形了。”

沈玉婉将她的头发理了理,关切的说:“没事的,现在的流产手术都是无痛的,你不用太担心。”

于菲把头靠在沈玉婉的肩膀上,自嘲道:“呵呵,你以为我是怕自己痛吗?我是怕他(她)痛啊!”

这话说得太让人绝望了!

沈玉婉十分震惊,她捂住嘴巴,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于菲听到她的哭声,她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玉婉,半晌,也流下泪来。

“三号于婷婷!”护士从医生的办公室探出头来喊。于婷婷是于菲以前的名字,这次手术也是用这个名字做的登记,于菲想到以后自己可能有更大的前途,所以没敢用现在的本名。

这时妇产科的走廊里有一位孕妇走过,大概怀了七个月的身孕了,腹部十分壮观,她骄傲地挺着大肚子,左边是她的丈夫,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对身怀六甲的妻子呵护备至。更让人羡慕的是,那孕妇的右手拉着一个六岁模样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蹦蹦跳跳,一家人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那一刻,沈玉婉和于菲心中都在感慨,这样的家庭真让人羡慕,只有夫妻感情稳定,熬过七年之痒,相约要守护对方一生一世,才敢生第二胎吧!

那一家人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于菲的注意力,她死命地盯着他们看。沈玉婉正要提醒她回神,那护士有些不耐烦地冲着走廊喊:“于婷婷!哪个是于婷婷?做流产手术的那个!”

护士的话明显有些不尊重人,泄露病人的隐私,照于菲的火辣性格,她早就跟这小护士掐起来了,可今天,于菲要是有这个心情才怪,更何况她近两个月都是恹恹的。

她像是受了电击一样,猛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往办公室走,前面那个要做两个孩子的妈妈的孕妇,听到流产手术几个字,顿住了脚步,好奇地回头看了看于菲,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嘴上还在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太随意了,对待自己很随意,对待生命也很随意。”

男人笑笑,“你管她呢!现在十几岁的高中生去打胎的都有,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只追求一时的快活,随意透支自己的生命!这跟你没关系,你照顾好肚子里的儿子,喏,还有外面乱蹦的这个。”

沈玉婉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听着那对夫妻的话,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知道这件事于菲不负主要责任,但她还是有过错的,她太不小心了,因为张启明劈腿的关系,她心情一直抑郁,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要求陪Paradise的Vip客户喝酒,也许是某个客人看上她了,把她当成了顺带提供性服务的三陪女,在她喝醉酒以后占了她的便宜。

然而于菲不知道,正是因为她是第一次,那撒种的男人给她留下一张支票,七位数。

可她清醒以后,几近崩溃,并未发现床头那张纸。

在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女医生面无表情地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然后就领着于菲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各位白衣天使,表情都很淡漠,眼中都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鄙夷。

于菲苦笑,在她们看来,大抵躺在这个做流产手术专用的手术台上的女人,都是活该的!更何况她打扮得新奇古怪,脸上又是烟熏妆,她们一定认为她是低级妓女,就算下不了手术台,对国家,对社会,也不算坏事!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护士指着前面,“那儿,躺到那个手术台上。”

护士们都在准备堕胎手术用的器械,女妇科医生正在给自己做消毒工作。于菲躺在手术台上,紧张地手心直冒汗,她深深吸了几口气,还是很紧张。尤其是看到白色托盘里的阴道窥器、探针、吸管等有棱角的尖锐金属器,想到这些没有人情味的东西,马上就要进入她的身体,她就感觉浑身都像是在抽搐,洁白的床单快要被她抓烂。

小护士看出了她的紧张,心下有些不忍,好言劝道:“你别紧张,我给你打麻醉,手术的时候你是没有感觉的。”

没有感觉?呵呵,那只是身体上的,心理上呢?于菲哀戚地想。

她歪着头,看着针筒里的麻醉药被护士一点点推进她的身体。没过几分钟,意识开始恍惚,她轻轻地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趟绝望的泪水。

朦胧中,她看见一个粉嫩的婴孩甜甜地喊她妈妈,她兴奋地答应着,可是忽然间,那孩子躺在地上,诡异地摇晃着身体,他居然变成了一条小蟒蛇,猛地上前缠住了她的身体,于菲浑身都被蛇箍地紧紧的,那力量正在收缩,她的呼吸渐渐被夺去。

“呃……呃……”于菲低哑出声,她眼睛还没睁开,双手甚至摸着自己的脖子。

医生凉凉的瞥了一眼小护士,没好气地问:“麻醉药的剂量够不够?一会儿我要是弄疼了她,人家会投诉的,谁担责任!”

“哦,好,我马上去准备。”小护士低头闷闷出声,然后转身重新去配药。

后来,于菲才感慨,不是麻醉下的剂量不够,而是她真心舍不得。当日后她诞下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屁孩儿以后,她怀疑,是不是当时只有两个月大的宝贝就已经和她有心灵感应了。

从可怕的梦魇中走出来的于菲奋力睁开沉重地眼皮,她眼皮别捏地往下转,瞄到护士正在给她清理,她艰难地说:“不做了,我、我不做了。”

护士猛地一怔,打了麻醉剂这么长时间的人居然还能说话,太不可思议了!她走过去低下头问:“你说什么?你大声点!”

“不、不堕胎了。”于菲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感觉身下有股热流涌出。

护士了然,冲医生说:“刘医生,她改主意了,不做手术了。”

医生的脸色意味不明,这种情况她以前也遇见过,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打了麻醉剂还能改变主意,不得不让她惊奇。

就算要睡也不能睡在手术室呀,护士回过头对于菲说:“小姐,你现在能动吗?要不我先扶你去别的床铺上休息一下,等你完全醒了再说?”

于菲想说她觉得身体很不对劲,可护士已经开始扶她起来了。

于菲浑身没一点力气,完全倚在护士身上。那护士走了两步发觉地上有血滴,一看吓了一跳,马上冲走到门口的医生喊:“刘医生!她情况不好,下身出血了,有流产的迹象!”

于菲脸色煞白煞白的,她虚弱无力地按着护士的手,“保住他(她),我要他(她)。”

“要赶紧保住她的胎,小尹,你快去喊张主任过来!”

“哦,好!”小护士飞一样跑出去了。

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的沈玉婉没来由地心绪不宁,她按耐不住,起身往手术室里张望,什么也看不到,半晌,她又老老实实地坐回去等着。电视上好多医院的广告都宣传说,无痛人流手术,只需三分钟,现实中好像没那么快捷吧!

此时此刻,陆氏集团的总裁专属电梯内,殷离收起手机,不敢耽误,立马向陆少光报告:“老板,东山那边的一个堂口今天出事了,胡组长受重伤进了医院。”

陆少光锐利的鹰眸陡然眯起,声音冷然似冰,“什么?他伤得怎么样?”

“他的贴身保镖说胡组长伤在心脏,生命危在旦夕,老板,您要不要去看看!万一他有什么关键线索要交代。”殷离冷静地分析道。

“那是当然!”

两人出了电梯,陆少光携带者一身残暴的戾气走在前面,一楼的胆小怕死者纷纷自觉地让路。殷离紧跟着他的脚步,尽职尽责地交代冲突发生的缘由。

陆少光越听脸越黑,忍不住低咒一声:“Shit!别让我知道谁是始作俑者,否则非让他死无全尸!”

在城市的另一边,一座五十六层高的高楼的顶楼上,闻缥缈笑得花枝乱颤,“呵呵,我真是太感谢沈玉婉的那个傻弟弟了,陆少光的军火库出故障,我们作乱真是太方便了!”

螳螂优雅地擦枪,“你又忘记了,不是那个小子的功劳,是刘胜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

闻缥缈悻悻地住了嘴,“哦,我搞忘了。”其实她就是不愿意承认是那个老家伙的功劳,刘胜那个人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在她看来,他是黑星会的人,同时又为他们这边效力,是敌是友,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手术室里的护士猛地冲了出来要去叫医生,沈玉婉吓了一大跳,拦住她问道,“怎么了?手术出意外了吗?”

小护士急急说道:“她临时决定不做流产手术了,但她身体状况很不好,有流产迹象,她要我们挽救孩子。”

五分钟过后,手术室忙成一团。沈玉婉挎着包,拿着手术单子往医院一楼跑,实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惊险的状况,于菲不仅改变了主意,她的胎儿还出现了问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低着头往缴费处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哎呦!”沈玉婉捂着额头直往后退,这是谁的胸膛,如此坚硬!

殷离汗了汗,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陆少光一脸阴沉地看着抚着额头的女人,是她!她在搞什么鬼?

沈玉婉刚抬起头来,就在心里直呼见鬼了,她摸着小心脏,怯怯地站在一边。

“你来这里干什么?哪里不舒服了?怎么没听你说?”陆少光脸色很不好看,冷着声音说。

沈玉婉还没来得及回答,陆少光眼尖地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单子,他随手抽了一份,随即紫眸剧烈地一缩。

“妊娠终止手术?”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颤抖地不像话,“你、你怀孕了?”

不可否认,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虽然难以消化,却让他有一种狂喜的情绪因子,慢慢地,从心底里往上浮。

额,不对!终止?

陆少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沈玉婉缩了缩肩膀,这个男人果真难懂,不知道他看了她朋友的手术单子,为什么脸上如此变幻莫测,难道他和于菲认识?

这时有从急救车上抬下来的担架,七八个护士和家属围着一个担架涌了进来,殷离刚要提醒他们让道,陆少光直接掐着沈玉婉的脖子,将她提溜到一个角落,“咳咳……”沈玉婉死命地拍打着他作恶的手,“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陆少光利索地从腰间拔出小巧的手枪,抵上她的脑袋,他眼睛猩红,疯狂地大吼:“该死的女人!没经过我的同意,居然敢打掉我的孩子,你好大的胆子!”

沈玉婉石化了。

殷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单子,他狠狠地汗了一把。他果断地走上前,大义凛然地触霉头。“老板,不是沈小姐做妊娠终止手术。”

果然,陆少光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艰难地将这颗炸弹咽了进去。

他英俊帅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变幻多姿,十分美丽。他没好气地收回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殷离。

殷离悻悻然地低头,他知道老板那眼神的意思就是:早不说晚不说,害我出丑了才来说。

沈玉婉眼眶里泛着水雾,脖子上红了一大圈,刚刚陆少光耍疯的模样像极了洪水猛兽,太可怕了。晚上他温柔多情的宠爱她,白天却这样突然露出暴虐的本性。

陆少光尴尬地咳嗽一声,他伸手要摸摸沈玉婉的脖子,“怎么样?痛不痛?”他的声音十分平直,好像刚刚那个小插曲没发生过。

沈玉婉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大手,要是平时他这样关心她,她一定觉得很甜蜜,可现在就不必了吧,她的惊惧还没散去。

某男不淡定了,他僵硬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沈玉婉仍旧不理他。陆少光烦躁地松松领带,清了清喉咙,闷闷地说:“过来!”

面对他的大手,沈玉婉不情不愿地上前几步,将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陆少光顺势一带,她就逃不开他的怀抱了。陆少光拥着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她哀怨地说:“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的朋友,她在做手术。”

陆少光冷了脸色,一本正经地说:“流产手术?一定是私人关系混乱的朋友,把肚子都弄大了,还要到医院来做堕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我不许你跟这样不干不净的人交朋友!马上断了!”

沈玉婉费劲地推开他,辩驳道:“你胡说什么呀!于菲说起来也是你的员工呢!她在Paradise正正经经地唱歌,哪里不干不净了?”

她从殷离手里拿过之前的那张手术单子,“这张是之前的手术单子,她现在改主意了,她不做流产手术了,但是她现在有流产迹象,所以要住院缴费。”

听了她的话,陆少光暗咒: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两人碰了个照面,陆少光急着要上去,只是交代沈玉婉自己小心。

沈玉婉重新回到妇科手术室外,看着亮起的红灯,为于菲肚子里的宝宝的生命安全捏了把汗。

老天总是捉弄人,终于确定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可他(她)却闹起脾气。人如果不珍惜,就很有可能受到惩罚。

沈玉婉双手合十,保佑她的干儿子平平安安,她愿意承担一份责任,和于菲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陆少光处理好了黑星会的事,从心胸外科来到妇产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模样。小女人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放在嘴边碎碎念,十分虔诚的为里面的朋友祈祷,走廊上柔和的灯光打在她娇弱的身体上,透着一股神圣的光辉。他远远地靠在墙上,不由得看痴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于菲被推了出来,她昏睡不醒,脸色惊人的苍白,双手竟然紧紧地揪着床单,似乎在忍受极大的苦楚。

沈玉婉跑过去,一下子哭了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菲菲这样子,好可怜。

她抽抽鼻子问:“医生,怎么样?”

“孩子保住了,看来生命力很顽强。但是我要批评一下,你的这个朋友太胡来了,我们刚刚给她做了各项检查,发现她怀孕了还抽烟喝酒,穿高跟鞋,化浓妆,生怕化学物品对人体的危害不够大吗?”医生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好像沈玉婉是于菲的丈夫,怪她看管不严。

沈玉婉没有顶嘴,医生的话让她心里更苦涩,她太清楚菲菲为什么要这样胡闹了。

正常的女人,怀孕以后该注意什么,大家都知道一些,可于菲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她想让孩子自己流掉。

陆少光从暗处走来,他揽住沈玉婉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女医生瞧见陆少光冷峻的模样,撇撇嘴离开了。

沈玉婉进了病房,一直细心地守护着于菲,打热水给她洗脸,擦手,洗脚。

陆少光一直靠在窗边,看着沈玉婉忙来忙去的样子,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对,气氛却也温馨。

护士过来换吊瓶的时候,沈玉婉走过去问:“那个,你今天怎么也来医院了,你的家人生病了吗?”

陆少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窗外,“不该问的别问!”

沈玉婉瞬间明白过来,她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忙你的去吧,我守在这里就好了。”

陆少光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我干嘛要守在这里?女人,在你繁忙的行程里,我到底排第几位?每天都有事情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到处充当救星,下次我找你,是不是还得提前预约?专家会诊?”

不是听不出他的讽刺和抱怨,沈玉婉歉意的咬咬唇瓣,她现在这幅乖巧顺从的模样真是该死的令人动心,陆少光奇异的紫眸闪着幽幽的火苗。

“那个,我错了,你、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今晚肯定是要留在这里的。”

“那我怎么办?我需要你!”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再到唇瓣,留下他霸道的气息。

沈玉婉心跳漏了两拍,她觉得,心口窝那里,被填充得满满的,好暖和,好充实,满腔都是欣喜和甜蜜。

她娇羞地又要去咬唇瓣,陆少光哪里允许,“这是我的,不许伤害它!”他先她一步吻上了那娇嫩的唇瓣,辗转吸允,就像是在品尝天底下最美味的餐点。

他将舌头完全深入她的口中,在她的上腭游走,时不时地与她的丁香小舌激战一把,刺激的沈玉婉不断闷哼,陆少光眼里露出得意地笑。

沈玉婉突然觉得好感动,泪腺发达的她感觉眼眶里有甜蜜的泪水快要奔涌出来,她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个男人的欣赏和留恋。

情动之时,她变得大胆,陆少光高她太多,却喜欢深深地吻她,想到这一点,她主动地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试着变被动为主动,像他那样吸允他的薄唇,这种姿势热情奔放又缠绵。

陆少光眼眸微微放大,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反应过来以后,他惊喜地配合怀中可爱的小女人,更深更彻底地吻她。

两人已经浑然忘我,又怎会记得还有护士在。小护士见这火热的一幕,收拾好药品,窃笑着离开。

于菲醒过来,觉得喉咙里干涩又疼痛。晃了晃头,看见了这雷人的一幕。

陆少光双手牢牢地环着她的腰,沈玉婉被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喘不过来气,他才好心放开她。沈玉婉浑身瘫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娇羞的喘息着,一张俏脸爆红。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天啊,刚刚那个大胆狂放的女人是她吗?

看着她红通通似火烧云的脸,陆少光只觉得干渴,又俯身亲亲她的脸颊,沈玉婉轻笑着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躲。

于菲哀嚎:天哪,这对男女要不要这么奔放,她是病人啊!他们居然在她的病房里激情难耐,沈玉婉,由玉女转变为欲女,你丫的好样的!还有我们伟大的陆大领导,亲眼目睹你跟我家闺蜜亲热,我他妈的真的……好荣幸啊!

那两人还在那你侬我侬,丝毫不见停止的趋势,她翻翻白眼,无力的咳嗽一声。

沈玉婉如梦初醒,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天啊,她怎么忘了这是在病房?她尴尬地转身,跑过去坐在于菲的床头。

“那个,菲菲,你不要担心,孩子没事,他还在,你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于菲眼里露出光亮,裸露在外的手臂隔着被子抚上自己的小腹,她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一醒来就确定他还在,玉婉,你相信吗?母亲和孩子真的是心连心的,我感觉的到他心脏的跳动,好像,好像是个男孩,不是好像,我确定,是个儿子,不然他的生命力不会这么顽强,毕竟我一直都在折磨他。我故意跳高,故意抽烟喝酒,故意洗冷水澡……”于菲说着说着就留下眼泪。

沈玉婉捂住她的嘴巴,她的眼眶也湿润了,哽咽着说:“菲菲,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那都过去了。既然已经决定留下他,就要好好爱他,从今天起,你要保重自己,该做的检查一项都不能少,要关注他的健康状况,嗯?”

于菲闭了闭眼,深深地点头。

“叫于菲?”陆少光冷不防的出声。

于菲睁开眼,沈玉婉在她背后放了个软枕头,她用力坐了起来。“是的,陆总。”

“Paradise酒吧的歌手?”他站在不近不远的距离,再一次问。

“是的。”于菲疑惑地看了看沈玉婉,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陆少光要干什么,她摸不透他。

陆少光两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做出承诺:“嗯,我会捧你。”

两个女人都惊呆了。

于菲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希望有人能捧红她,给她发展的机会,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啊!可是,可是……

她悄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然后讪笑着说:“那个,陆总,您不用这么客气,我,那个……”她这厢正不知道如何婉拒,却被陆少光匆匆打断。

“谁跟你客气!你三天两头出事,抢占我和我的女人相处的时间。我说过了,我会捧红你,以后你再有什么事,你直接找你的经纪人,找你的助手给你解决,这个女人你就别烦扰她了,她是我的!”陆少光理直气壮地样子。

他话一出,两个女人都石化了。于菲被雷得嘴巴都闭不住,这世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啊?说这样的话,脸不红心不跳!

沈玉婉咬着唇瓣,苦着脸纠结地看了于菲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去,简直是羞死人了!可想而知,以后于菲会怎么损她,她真是不要活了!

可是,他霸道的话,让她心里好甜,那里充溢着的都是浓浓的糖水。

于菲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正要开口,陆少光瞪了过来,“没什么好说的,成为当红歌星应该是你的梦想,就这样定了!”

沈玉婉想了想说:“菲菲,你不愿意吗?”

“这个,愿意是愿意,可是,陆总的这个理由……”于菲纠结地开口。

陆少光无奈的说:“我听过你唱歌,还不错。你应该是经常抽烟喝酒吧,把嗓子变成了烟酒嗓,唱歌是另类风格,我不会看错人,你是特殊的,会有发展前途的。”

于菲这才坚定地点点头,得到别人的赏识,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让她受到鼓励。

望了望闺蜜平坦地腹部,沈玉婉担忧地说:“可是,你要是出道的话,会不会很忙,现在胎儿还不稳定,难保不出问题。”

陆少光道:“先做做宣传,造造势吧,慢慢来。”

陆少光要离开了,算是默认了沈玉婉留在这里陪于菲过一夜,但也仅仅是一夜而已,他凑在沈玉婉耳边没好气地宣称:如果明天晚上还不回去,他就让于菲燃起的明星梦破碎。

他坚持让沈玉婉送他下去,出门前于菲捞住她,陆少光一个人气哼哼地在外面等,有同性没异性的家伙!

“玉婉,我拜托你个事。这样的,我已经决定了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应该是要单独把他养大,可我很想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孩子将来肯定也很想知道,所以……”

沈玉婉了然地点点头,“你是想把那个男人查出来?”

“是的,现在只有酒店的摄像头能作为证据了,可我没权没势,酒店的人是不会帮我调出录像带的。”

“那我应该怎么帮你呢?”

于菲挫败,她没好气地戳了戳沈玉婉的头,“你傻呀你!我都说道这份上了,就是让你家那位疼你爱你又宠你的陆大爷帮我查,他想调出录像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哦,知道了。”沈玉婉撅着嘴,摸摸被于菲弄乱的头发。

等在外面的陆少光没好气地拍了拍病房门,一脸的阴沉,女人跟女人之间还要缠绵吗?

沈玉婉赶忙起身,惊呼:“他一定等得不耐烦了,我得赶紧去送他!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于菲惊悚地抖抖眼睛,天哪!堂堂的陆大少竟是这副德行,说出去谁信!沈玉婉这只小白兔出去肯定要被他蹂躏。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陆少光粗鲁地将沈玉婉推进他的宝车,他狠狠地关上门,没好气地拉上窗帘。

沈玉婉抚摸着小心脏,惊恐地看着他的动作。

车里有些昏暗,陆少光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他隐隐能看见她微张的红唇,圆圆的杏眸睁得老大,向外折射闪闪的光亮,整个就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可爱极了!

陆少光粗粗地喘气,捧起她的脸,疯狂地吻了上去。

她就是一朵带毒的花,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他爱上了吻她的感觉,那种深入纠缠的感觉,明显是上了瘾,怎么也戒不掉,他也不想戒!

车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暧昧的气息四散开来,陆少光探索着脱掉她的连衣裙,温柔地爱抚她,让她也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意外地,沈玉婉出奇的顺从,她攀着他的肩膀,眼眶微湿,她感动地说:“少光,菲菲的事,谢谢你!”

陆少光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尽情地占有她,喘息着说:“这算什么,只要你觉得开心。”

沈玉婉更紧地抱住他。

缠绵过后,她疲惫地靠在那里,陆少光亲亲她的嘴唇,细心地帮她穿上了衣服。

想起于菲交代的事情,沈玉婉努力睁开眼睛动了动,“少光,菲菲怀上孩子是意外,现在,她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沈玉婉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陆少光挑挑眉头,终究是点了头。

走的时候,陆少光还缠着她索吻,她好不容易挣脱开,娇羞的说“再见”,他心满意足地燃起一支烟,在寥寥的烟雾中眯着眼看着小女人上楼去。

沈玉婉站在病房外,忐忑不安地摸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一定留下了痕迹,真是羞人啊!还有嘴唇,他怎么那么喜欢吻她啊,有点麻痛哎!

她扯了扯裙子,清清嗓子,算是给自己一点勇气吧。

于菲偏着头,斜睨着眼睛看着沈玉婉,啧啧,瞧这绯红的小脸,疲惫的步伐,一脖子的红草莓!

沈玉婉被她调侃的目光盯得头皮发毛,她懊恼地垂下脑袋,一屁股坐在床尾。

于菲觉得好笑,她故意抬起手腕指指时间,尖着声音夸张地说:“哎呀!送个人你送了整整一个小时,是不是把自己也送出去了?”

沈玉婉脸蛋爆红,没好气地说:“我还不是为了你,不是要让他帮忙嘛!”

于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意思就是,人情债,你肉偿?”

沈玉婉瞪了她一眼,“我已经跟他说了,他会帮你查的。”

“玉婉,我看他这么宠你,一点点时间也要粘着你,陆大少是不是对你,嗯哼,那啥!”

沈玉婉咬了咬唇,感觉那里还残留着他浓烈的男性气息,想起他霸道的话:这是我的,不许伤害它。她赶紧松开了自己的唇瓣,遵从他的指示,不再伤害它。

于菲瞧着闺蜜纠结又甜蜜的样子,忍不住说:“玉婉,你一定陷进去了,这也是难免的,陆少光那样的男人对任何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我看,他对你也不是没有感觉啊,不然不会这样追逐你,让你无路可逃,你说,他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们有没有可能修成正果?”

沈玉婉惊得抬头看着她,“你是说……”

于菲点点头,“做他的正牌夫人!”

沈玉婉有些失神,如果说没有这样的奢望那是骗人的,她当然做过这样的梦,可她不敢太沉迷,那个男人的确很宠她,可那绝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不知道,他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可如果那种感觉太浅薄,我就无梦可做了,等到分开的那一天,他不痛不痒,却徒留我伤心。”沈玉婉有些感伤,她终于再次鼓起勇气去爱,却只能面对茫然的未来。

那个男人,有热情难挡的一面,更有绝情狠厉的一面,她怎敢奢望的太多?

夜深了,该休息了,原本沈玉婉应该睡在旁边的床上,可是于菲非拍着床要让她过来跟她睡。本来沈玉婉订的是普通病房,可陆少光大驾光临,怎么允许他的小女人在寒碜的病房陪同,当即果断地给于菲换了Vip病房,所以床就很大,沈玉婉也很乐意一起睡,傻兮兮的抱着枕头就过去了。

两人都不困,所以就不停地聊天,于菲突然想起一件事,“呀”的叫出声来。

沈玉婉抬起头,纳闷道:“怎么了?”

“那个,我今天见了血的,你应该离我远点,不然不吉利啊!你赶紧回你的床上吧!”于菲煞有其事地说。

沈玉婉笑骂道:“说什么呢你?哪有这回事,咱不信这个,睡吧!”

于菲的胎儿稳定了一些,她已经可以出院了,不过医生说,她的不良生活习惯太多,极有可能造成胎儿畸形,只是现在孩子太小,还观察不出来。于菲一听后悔地不得了,早知道自己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她当初怎么也不会故意折磨自己,折磨他。

医生见她知道着急了,这才满意地扶扶眼眶,给她开了一些叶酸片,叮嘱她注意摄取富含叶酸的食物,如红苋菜、菠菜、生菜、芦笋等。另外还特意强调不要化浓妆,不要穿高跟鞋,远离辐射。

这厢于菲都已经出院了,也已经辞了在Paradise的工作,倒不是很害怕生存问题,她在酒吧人气相当高,有一笔可以确保生存无忧的存款。她一边在家安胎,一边等待陆少光的安排。

沈玉婉有些纳闷,都好几天了,陆少光没有给她答复,她有些失望,他很忙,经常连着好几天都没办法去金鼎家园过夜,可是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是把她拜托的事情都忘在脑后了吗?

晚上,连奕在Paradise酒吧的包厢里,和怀中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正打得火热。

陆少光推门进来,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甩下挂在臂弯中的西服,往沙发上一坐,霸气地敞开身体。

连奕跟那女郎难分难舍,用余光发现陆少光阴鹜的眼神,呛了一下口水,他艰难地推开怀中的女人,“乖宝贝,一会儿补偿你。”

连奕扑闪了一下狭长的桃花眼,旁边一个穿着中式旗袍的女人扭着纤腰坐到陆少光身边,倒了一杯陈年的葡萄酒,风情万种的递到陆少光唇边,“陆大少,您可好久没来了,夕月好想您啊!”

陆少光鄙夷地瞥了一眼她身上穿的紫色的及膝旗袍,嫌弃地推开了她的手。哼,什么女人也敢这样穿,一点也没有古典风韵,优雅的姿势更是做作,还是他的小女人最好看。

连奕挑挑眉头,摸着下巴戏谑道:“哟,大哥,你怎么老是推开美女啊?你该不是不行了吧?”他话一出口,两个在旁边候着的女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打量这位老大。

陆少光闲闲地哼笑一声,不动声色地取下领带夹,两根手指微微使力,领带夹“嗖”一声像飞镖一样飞射出去,正一边品尝美酒,一边看某人囧样的连奕毫无防备,胸口闷痛一声,一口酒喷了出来,他毫无形象地咳个不停,“大哥,你谋财害命啊?”

“下次再乱说,我就废了你的命根子,不行的人是你,不是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床上的那些囧事,听说有好几次了,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男科吧,要是不好意思,可以低调点嘛!”陆少光不咸不淡地扔出重磅炸弹,果然,两女郎瞬间将鄙夷的目光转向了连奕。

连奕狠狠地咳了几声,眼角抽风似的抖了几抖,这事已经传开了吗?妈的,都怪那个女人,中了她的毒了!

他警告性的瞪了一眼那两个女人,挫败地挥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连奕无耻地陪着笑脸,美男一笑,满室生辉,“大哥,你怎么不积点口德,专戳小弟的痛处?”

陆少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讽刺道:“哼,你在女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也该受点惩罚了。痛处就是要多戳戳,才能长教训!”

连奕邪肆一笑,“可不是吗?您随便戳。哎呀,大哥你真是有福之人啊,瞧你这满面生辉的模样,有女人照顾就是好啊!早就听说你得了一个清纯的美人,气质绝佳,身材模样都是上乘。”他痞痞地摸摸下巴,“什么时候把小嫂子介绍给兄弟们认识认识,让大家也开开眼界,这些个胭脂俗粉,都玩遍了,一个字:腻!”

陆少光一记厉眸瞪过去,“她不是那种女人,她玩不起,别想打她的主意!”

连奕噤声。

“黑星会内部的事情这么多,你也不知道操心,就全让我来做,自己跑到这里逍遥快活!我说阿奕,你真好意思!”陆少光想起自己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就忍不住控诉。

连奕赶忙认错,“这样吧,大哥,明天和日本山口组的谈判我来搞定就行了,不管任务多艰巨,情况多危险,我都一定拿下!”

陆少光点点头。想到一件事,他倏尔紧紧地盯着这个兄弟。

连奕正垂眸思考谈判事项,不经意间对上陆少光饶有深意的眼神,他心尖颤了颤,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预感有极不好的事情。

“怎、怎么了?”他眼角抖了抖。

“呵呵,连奕,你想不想抱儿子?”陆少光平地一声雷,威力无穷。

连大美人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他声音发颤,“怎么可能?你唬我!”

陆少光笑得很欠扁,“怎么不可能?除非你有不育症,怎么,你想承认?”

他快乐的叹了口气,“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也很震惊。不过还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想开点!过不了几个月,你就可以把一个萌萌的儿子抱到手了,哈哈……”

连奕的美人脸越来越黑,看来是真的了,他们连家高贵的种子居然外泄了。

连奕还没有单独找那个叫于菲的女人谈谈,连家二老就已经得知了这件事,两个老人都是笑口常开的人,十分开明,他们认为,只要那个女孩子还算正经,他们连家就可以接受。

连奕只比陆少光小一岁,快二十九了,他很早就继承了连家的事业……连氏地产,到他这一代,连氏地产强力打进世界市场,成功地在北美和欧洲站稳脚跟,去年连氏地产更是榜上有名,闯进世界二十强企业,其发展速度,让许多商界大佬大跌眼镜。

可是,事业虽然做得风生水起,连大美人却没个正形,一到晚上就纵情声色,流连于花丛之中,凭借人神共愤的美貌和权势,没有女人不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他的身下。在A市,女人们之间谈论最多的就是陆少光和连奕,一个冷硬如冰,一个热情似火,风格迥然不同,却都是男人中的极品,远远地看着,女人们就可以流一地口水,汇成滔滔大江向东流。

连家二老是脾性温和的人,事业上的事情早就扔给了混小子,夫妻二人整日游山玩水,玩遍了中国,走向世界,倒也乐得自在。

这次他们回家歇了歇,顺便督促一下混小子收敛一下,无非就是要他收收心,赶紧找一个好女孩定下来,了结了他的终身大事,他们老两口就可以坐等孙子降临了,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人间之美事哉!

盼孙心切的老两口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他们仔细调查了一下于菲,发现她的工作场合虽然鱼龙混杂,可她本身并未堕落,而且还有怀才不遇之境遇。

私家侦探弄来了于菲的照片,连母是饱经世间风霜的人,有瞬间看透人心的能力,见到于菲活泼爽利的笑脸,她当即大呼:这是个好姑娘,儿子,娶她!娶她!

连家人强烈要求连奕把于菲取回家,连奕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耐心的给他分析利害。第一,他们决不允许有谁杀死他们连家的孙子,那是一种罪恶,那么孩子肯定要生下来了;第二,孩子生下来以后,他们连家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后代离散在外,又不是养不起孙子,相反,缺的就是宝贝大孙子,所以不能不管他;第三,该怎么管他呢?总不能让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吧,怎么让孩子会连家认祖归宗呢?

得嘞!最简单省事的办法就是趁早把宝贝孕媳娶回家,名正言顺的,哪里不好了?

连奕一脸的苦逼相,“你们要孙子就给你们好了,反正我不娶,我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呢!”

让他娶那个女人吗?开玩笑,他们就在黑暗的房间做过一晚,他连她的模样都没看清楚,这又不是古代,男女真正第一次见面是在新婚夜,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咳咳,还有那个啥,自从和她那次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成天老神在在的,经常想起那个荒诞不羁的夜晚,然后到实战的时候,各种尴尬,自不必多说,他十分确定以及非常确定,自己中了那个女人的毒!

他拍拍灰,起身往外走,身后连老爷子暴跳如雷,毫无形象地抬腿卸下拖鞋,往狗屁儿子身上砸去,大吼道:“你个臭小子,我这辈子就只有你妈一个女人,你还妄想一整片森林!”

回应他的是连奕宝贝宾利的引擎声,以及,连母鄙夷的白眼。

连老爷子讪讪地摸摸鼻子,好吧,他承认,上梁不正下梁歪。嘻嘻……

晚上,陆少光终于得空来金鼎花园。

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又怕他来了看不到她人,沈玉婉晚上几乎从不回机械厂小区的家,只是会买些必需品,白天的时候抽空回去看看,晚上也不怎么出去跟同事疯闹,就呆在金鼎家园,弹弹古筝,拨弄拨弄琵琶,基本上都是对着明月忆相思:他在地球的哪个角落?他是不是很忙?他的身边另有佳人陪伴吗?

她的乐器弹拨声吸引了不少楼上楼下的小孩子和年轻的妈妈,他们纷纷来拜访沈玉婉,能住进金鼎家园的都是有生活品味的人,而且能负担得起这种品味,来时都带着各种礼物,说是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调皮,希望沈玉婉能帮忙教习音乐知识,陶冶音乐情操,又可以避免孩子们到处乱跑。外面的培训机构总是曝出各种乌龙,他们不信任,沈玉婉看起来就是好女孩,值得他们信赖。

这些小孩子的爸爸妈妈甚至希望,沈玉婉能在金鼎家园小区开设一个音乐培训班,专门给这些小孩子授课。沈玉婉很有些动心,能和单纯的小孩子打交道,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可是,可是,这个地方她会长住吗?当初买房的时候她就决定,等她和陆少光的关系结束,就把房子还给他。

接到陆少光电话的时候,正是周六的晚上,孩子们在屋里闹腾,特设的铃声响起,沈玉婉兴奋极了,手机都快拿不稳。

“你在吗?”

“嗯,我在。”她跑到阳台上,有些忐忑,又有些小心翼翼,甚至用两只手拿手机。

“那我过去。”

“好,我等你。”

简短的对话,陆少光视为很平常的事情,可沈玉婉却充满希冀,一字一句都是颤动和不可抑制的兴奋。

他有一个星期没来了吧,脸上挂着深深的笑意,回到屋里,她扫视了一下各个房间,除了客厅被孩子们弄得有些乱,其它房间都很整洁,嗯,那就好。

快速到厨房检查了一下冰箱,里面的食物倒还算充足,大多数都是他爱吃的。

回到卧室,她重新梳了头,看着镜中清爽利落的自己,抚了抚直直的长发,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多天没见他了,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多少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或许她是见不得光的。

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古代后宫的妃嫔,每次总会特别在乎自己的仪容,以博得皇帝的欢心。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好喜欢他,好想见到他,想念他温暖的胸膛,想念他炽热的吻,想念他霸道的一举一动。

镜中的她娴静美好,脸上泛着可爱的桃花晕,昭示着她正在等待心上人的隐秘讯息。

她一出来,几个孩子涌上去围住她,用白嫩的指头指着她的脸,憨笑着说:“沈姐姐脸红红,做、做错事了。”

沈玉婉羞得不行,窘迫的捂住自己的脸,连小孩子都看出来了,自己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陆少光自己有钥匙,他一开门进来,迎接他的不止小女人,还有五六个小孩子。

现场情况是这样的,几个小孩子听到动静,都放下手中的玩意儿,古筝,琵琶,口风琴什么的横躺了一地,他们回头看着门口,一脸茫然地盯着陆少光。

沈玉婉局促地捏着衣角,冲他微微一笑,陆少光却没理。

他皱皱眉头,这是什么情况?哪里蹦出来这么多孙猴子?

沈玉婉拉拉一个孩子的手,轻轻俯身说:“乖,跟大哥哥打招呼!”

几个孩子先是愣了愣,你望望我,我瞅瞅你,随后齐齐仰着粉嫩的小脸喊:“叔叔好!”

稚嫩的声音透着无辜,沈玉婉囧了囧,这些孩子怎么,额……

陆少光脸上惊悚的浮现三道黑线,他嘴角抽了抽。沈玉婉看起来青春又有活力,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些小娃娃一定称呼她为姐姐,可是却叫他叔叔。

该死的!他心里不平衡了,他还不到三十岁呢,有那么显老吗?叫小女人姐姐,却叫他叔叔,那她和他还怎么匹配?

等等,匹配?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抚了抚额头,陆少光瞪了那些幼稚的孩子一眼,经过沈玉婉身边的时候,他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你跟我过来!”

沈玉婉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她猜到了,他到这里是想和她独处,可这些小孩子却会烦扰他。

阳台上,陆少光不悦地低吼:“你最好有个好点的借口!”

沈玉婉不安地揉搓自己的手,“对不起啊,我忽略这个问题了,他们都是左右邻居们的孩子,想到我这里学琴,反正下班了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没有拒绝。”

“你马上把他们处理掉,我受不了这种状况!”他酷酷的发号施令。

沈玉婉急得直跺脚,乞求道:“不要啊!之前的几个父母已经接走了,这几个是家里有事的,可能会晚一点来接,你不要介意嘛,他们都很可爱的。”

陆少光将她娇嗔的动作收入眼底,他挑挑眉头,“那我怎么办?”

沈玉婉一脸茫然,“什么你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啊!”

“我说的是……”他猛地俯身凑近她耳边,暧昧的呵气,一脸邪肆地说:“我现在想要亲热怎么办,你能满足我吗?”

他的突然靠近使她肩膀抖了抖,听着他邪恶的声音,她的一张俏脸腾地羞红了,使劲推了推他,她愤愤地说:“你不要乱来,孩子们都在这里,我不想把他们带坏,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陆少光哼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孩子!能留他们片刻已经是我开恩了。”难不成还想让他禁欲?不仅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阳台上,月光如水,温柔地铺洒在沈玉婉身上,更衬得那张俏脸如粉嫩的水蜜桃,陆少光的心尖颤了颤:她好美!任何时候。

抵挡不住诱惑,他捧起她的脸,闭上眼睛寻找那张甜美的小嘴,然后深深地含住,辗转亲吻,他的动作温柔又霸道,是沈玉婉最喜欢的力度,她喜欢他这样吻她,每次这样,她都觉得他是喜欢她的,这种被自己爱恋的男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好甜蜜,好甜蜜。

似乎不满足只是这样的吻,陆少光将她推到身后的墙上,禁锢住她,更疯狂地吻她,火热的舌尖往她的口腔里探索。

呼吸渐渐趋于炽热,温度正在升高,陆少光温热的大掌暧昧的摩挲她滑嫩的肌肤。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虎口处肯定多了一道硬硬的口子,沈玉婉被摩擦的有些痛,她不自觉地抱紧了他,这一个星期,他又在忙什么危危险险的事情?

两人正火热,甚至有擦枪走火之势,两个小屁孩颠颠地跑到阳台上,一个小女孩看着沈老师被陌生男人压在墙上,砸吧了一下嘴巴,懵懂的眨眨眼睛。

沈玉婉赶忙推开陆少光,气息不稳地说:“别,孩子们看着呢!”

陆少光低咒一声,最后当着孩子们的面轻轻咬了咬她的嘴唇,然后一脸郁闷的回屋,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个小屁孩。

小女孩本来就恐慌,被大叔这么一瞪,“哇”一下哭出声来。

沈玉婉无奈地去哄小孩,还对着陆少光的背影挥挥拳头,“哦,妞妞不哭了啊,我们打他好不好,谁让他吓唬妞妞呢?”

看着一群小屁孩把原本整洁的客厅弄得乌七八糟的,陆少光忍不住头疼,他索性躲到书房去上网,眼不见为净!

沈玉婉拉着两个宝贝回到客厅,其中一个小毛孩指着地上的古筝天真的告状:“沈姐姐,胖胖把你的、你的琴,毛线弄断了。”

沈玉婉大惊,她赶忙抱起地上的古筝,可不是吗?最中间的琴弦断了,一根弦垂头丧气地垂落在地。

她素来爱琴如生命,她所拥有的每一样乐器,她都十分珍惜,保管得极好,极妥当,从来没有过任何损坏。现在琴弦断了,她心疼极了,看了看一旁怯怯地低头认错的胖胖,又不好责备他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地抚摸跟随自己多年的古筝,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地感觉。

这古筝对她的意义,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她不由得感慨,断得好,断得对,断得真是时候!其实早都结束了!

听到客厅猛然安静下来,陆少光觉得不对劲,他指尖夹着一根烟,打开房门出来。

小女人蹲在地上,对着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古筝发呆,地上还拖着一根弦,不知道她在沉思什么,五个小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围着沈玉婉,都不说话。

猜的出来怎么回事,陆少光挤了进去,看着小女人一副哀戚的模样,他无奈的叹气,他捋捋她耳边的碎发,温柔地说:“别伤心,这都是小事,不值得。”

他扶她起身,从她手里接过古筝,“我试试看,也许还可以接好。”

他说着就抱起古筝往书房走,这东西他从没接触过,还是要先上网查查才好。

“哎,那个……”沈玉婉想要拒绝,可是陆少光肯定会觉得不正常,势必要问她为什么,原因她能说吗?

因为刚刚那个小插曲,几个孩子都有些不开心,沈玉婉觉得没必要,反正已经坏了,已逝的初恋尚且随风飘散,无影无踪,还留着这样的物事作甚呢?不管陆少光修得好修不好,她都不会再用了。

沈玉婉把客厅的茶几什么的移了一下位置,腾出更大的空间,然后和几个孩子做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沈玉婉扮演老母鸡,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四个小毛孩,一个十分活跃的小男孩扮演老鹰,龇牙咧嘴的,弄得有模有样。一时间,孩子们都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客厅里又恢复了各种尖叫的声音,十分夸张。

捣鼓了一会儿,陆少光放下古筝,他走到窗前,狠狠地抽了几口烟,眼眸中闪过阴鹜的光芒,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呵呵,“辉Love婉”,真有纪念意义!”真他妈的好极了!

你们怎么不爱一辈子!

他想起沈玉婉刚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的火就叠得一层比一层高,快要将他的理智完全淹没。要不是听到外面孩子们的嬉闹声,现在沈玉婉的脖子已经被他握在掌中了。

他拨出电话,冷冷地说:“殷离,带一箱汽油过来,不用太多,两升就可以了。”

殷离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老板找他要汽油,还是送到金鼎家园沈小姐那里?

一刻钟过后,孩子们都玩累了,沈玉婉也够呛,她疲惫地趴在沙发上喘气。

门铃响起,她以为是孩子家长来接人了,当打开门的时候,俩人都愣了愣。“殷助理,你是找少光吗?”

殷离手上还拎着两升汽油,他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沈玉婉,又瞄到屋里几个躺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小孩儿,一时毛骨悚然了!

老板要汽油,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是要对沈小姐下手,还是对几个小毛孩下手?

沈玉婉注意到他手上拎着的不明液体,刚想开口询问,陆少光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一把接过汽油,还没等殷离劝告什么,他就“砰”一声甩上门。

殷离凌乱了,看老板刚刚那浑黑的脸色,不作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才怪呢?怎么办,他要不要在外面守着,万一沈玉婉和孩子们发出尖叫什么的,他二话不说直接往里冲?

屋里,陆少光接过汽油就往阳台走,注意到他阴沉的脸色,沈玉婉有些害怕,无措地站在客厅,不知所以。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兀自进了书房。

他的肩膀擦过她的,他冰冷的气息让沈玉婉瑟缩了一下,更加忐忑了,她又做错什么了?

陆少光把古筝从书房抱出来,沈玉婉暂时还没反应过来,大抵她自己都忘了古筝上面有“辉Love婉”这样的字。

她小跑着跟在他后面,神色局促不安,“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呀!”不是说要给她修古筝吗?用得着汽油吗?

她怎么也没意识到,不是要把它修好,而是要用最彻底的方法毁灭它!

陆少光回头阴测测地笑了笑,“你会知道的。”

沈玉婉不安地咬唇,跟着他去了阳台。

陆少光毫不怜惜地把断了一根琴弦的古筝扔在地上,古筝的一角碰出了一些碎木屑,沈玉婉惊叫了一声,“呀!你做什么呀!”

陆少光冷冷地嗤笑:“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那这样呢?”

他一把将她拉开,无所顾忌地将两升汽油泼在古筝上,面板和琴弦都被淋湿。

看着琴弦上的汽油湿漉漉的往下滴,滴在面板上,发出闷闷的声音,空气中尽是刺鼻的汽油味,沈玉婉终于明白过来,他一定注意到了那几个刻字!

看到沈玉婉瞬间煞白的脸色,陆少光觉得这还不够,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吧嗒”一声,打火机里窜出黄色的火苗,他拽过她的手,把金属外壳的打火机放在她手里,冷冰冰地发号施令,“你,亲手把它烧掉!然后欣赏它是怎么燃成灰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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