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娘？你怎么在这里不动啊。”

赵羽涂完药，看见自己母亲双手捧着饭盒，侧着身体怔怔地站在门口，眼睛茫然地看着门前的那块地方，便不解地问到。赵雅儿被惊到，这才转过身走到桌前，把饭盒放到赵羽前面，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身影略微恍惚。赵羽虽然受伤较重，但经过一夜的调养，日常活动已经无大碍，便拿过勺子，大口地吃起饭，可刚吃到几口，看见赵雅儿坐在一旁，又开始发起楞来。便是放下了勺子，有点吃力地举起一只手在母亲面前晃晃，赵雅儿终于回过神来，抬头便看见儿子脸上淡淡的笑意。在自己孩子面前失态，赵雅儿自己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怎么不吃饭了，快吃吧。”

赵羽伸出手，也学着以前赵雅儿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头：

“我是担心，到底是谁把娘亲变得这么呆了，像个木头一样！”

赵雅儿终于被逗笑了，弯弯的眼睛像月牙一般，把额头前面散出来的发丝弄到耳后，笑骂道：

“小P孩，你娘要是变成木头，看谁还养你。”

赵羽这才一边听着赵雅儿的话，一边吃起饭来。看着赵羽的脸上的伤，赵雅儿再一次的沉默，虽然赵羽以前也经常和其他小孩打架，受伤也是在所难免，但这些都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受的伤不重，小孩子也单纯，打完后，第二天就忘记了，但这次，要是城卫队不来，只怕那些恶人会把羽儿活活的打死，即使这次险象环生，想必羽儿心里会也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再想到羽儿要是哪天离开自己，赵雅儿不禁紧握住拳头，脸之上隐隐露出坚定之色：

“羽儿不能在这里生活，一定。”

想起和羽儿在这里生活的九年，其中，上面的人无所顾忌地使唤，大多数佣人的那怀疑猜忌的眼神，羽儿常常被周边孩童欺负，论起之间的艰辛程度，赵雅儿都不敢再去细细地回忆，那么，自己能待在这里那么长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嘶..”.

想到这里，赵雅儿吸了一口气，双眼微凝，不知不觉间两手互握，力道却是逐渐加重，忽然间，平静下来的心境就像门外的湖水一般，散开出一圈圈涟漪…

摇了摇头，看着门外无数微绿的树叶随风摆动，赵雅儿仿佛中了邪一般，又一次神游……

吃过饭，看见赵雅儿这般举动，赵羽皱着眉头，不禁为母亲的精神状态担忧了起来，也不提醒赵雅儿了，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后，赵雅儿倒是自己回过了神，轻叹了一口气，看见一旁的赵羽正吊儿郎当地拿着勺子在碗里不停地搅动，嘴里还一边配着音，只是那时不时斜着眼往自己这边探的举动把这个即将九岁大的小孩给出卖了。

也不在意赵羽的举动，赵雅儿看着赵羽柔声叮嘱道：

“羽儿，往后这几天在家…要好好养伤，别乱跑了，娘从明天开始变更了职位，嗯...家里的条件会好很多的......只是，只是可能在家的时间更短了，那个...我没在家的时候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看见赵羽露出了善解人意的表情，摸了摸赵羽的脸后，赵雅儿转身拿着餐具向外走去，三夫人的命令，如同圣旨，就算是如何舍不得自己的孩子，赵雅儿也不敢去违背。

对不起！我的孩子啊，再多待十几天…不，一个月，母亲就带着你离开，去那外面的世界，远走高飞……

（只要用心就能看见，从白云看到不变蓝天，从风雨寻回梦的起点，海阔天空，就像梦想那么遥远。——陈奕迅《梦想天空分外蓝》）

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赵羽眨了眨眼睛，仿佛感觉到了有一种决然的气氛在屋里回荡着。突然，赵羽身体一僵，眉头皱了起来，他感觉到身体的那种异状又一次出现了！这种感觉，对！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并且也太诡异了！

从他开始记得事情的时候，就常常感觉到身体里偶尔会出现一些别人不曾出现的情况，虽然在小的时候不清楚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差别，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开始发现自己和周围的同龄人之间身体情况是有一些明显的差异的。有时候总会有这样一种感觉，自己身体也许在某天会分裂成两个部分，并且是两个不同的成分，这种感觉并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能从大脑中反应出来。

起初在他五岁的时候就问过赵雅儿，但是赵雅儿也不明白这种情况，于是便以为是小孩子异想天开，由于这种感觉太过于玄幻，并且就目前来说对身体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赵羽也就放弃了探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就突然实质化了，具体表现就是身体中仿佛有两股能量不停的冲撞，分分合合，每一次有这个感觉的时候就是自己生日的前后几天，想想现在也是刚好，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身体内部就开始新出现一种莫名的“挤压之力”，这种明确能感觉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但这一次，自己的丹田部位居然还出现了一种微弱莫名的痛觉，这让赵羽略微纳闷，身体上受伤了，可你也来凑热闹，还真是有点落井下石的感觉！

唯一还好的是，这个感觉来的快，去得也快，当赵羽在凳子上僵坐了十几分钟后，丹田里的痛觉就不翼而飞了，仿佛从来未出现过。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赵羽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