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集体渡劫（2/2）
小开紧紧捏住了拳头。只觉得心脏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这个來自第四界的石头。到底蕴含着多大的秘密。
这块石头里面。究竟要爆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这一切。真的像博学真人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就行了吗。
天空中。仿佛传來心脏搏动的响亮声音：「嘣。嘣。嘣。嘣。」
「要开了。真的要开了。」绿眉先生颤声道：「修真界是死是活。就看这一爆了。」
「轰隆。」天空中仿佛滚过一个巨大的雷霆一般。那雪白的石头彻底炸成了四分五裂。无数细小的碎片开始往天空各处洒落下去。
而在石头原來应该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拥有金黄色毛发的生灵。
「多。情。公。子。」小开和轻虹同时失声大叫起來。
这个猴子。赫然便是灭世之门里那位负责天地重开最后仪式的多情公子。
天上的猴子转过头來。微微的扫了小开一眼。那眼神竟如九天雷霆。虽然只是微微一扫。可是那无比晶亮的眼神。竟仿佛激光一样。射在小开身上。小开全身猛的一挺。「啪」的一声巨响。以小开的天下第一修真大法。居然连这一道目光都抵挡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天空中。响起了一个响亮无比、也桀骜无比的声音：「我不是多情公子。我是他父亲。尊敬的开启者阁下。」
「天哪。」小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
多情公子难道不是那个坍塌世界中最后的族群吗。为什么他还有一个活着的父亲。
为什么他的父亲。竟然会被封锁在石头里。出现在三界之外的小光明境。
为什么这个家伙。居然知道我是开启者。
天上的猴子伸了一个无比舒服、无比悠长的懒腰。就仿佛要把这一万年來的蛰伏全部纾解。他双手虚空一抓。那些弥散在四面八方的石头残片就仿佛牵了线一般被他全部抓了回來。汇聚到他的双手。
他双手一捏。这些残片就被全部捏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光滑无比的椭圆形石蛋。这颗蛋的大小。正好和一个鸡蛋差不多。
「请……请问……」绿眉先生这样的人物。竟然连头都抬不起來。那种无形的威压。居然镇住了整个蜀山所有的生灵：「您到底……是什么人。」
猴子猛地一转头。一只眼睛瞪过去。绿眉先生全身如遭雷击。「噗」的一口鲜血凌空洒落。身体凭空倒飞出十多米远。然后。就听猴子哈哈笑道：「这一界。有谁配跟我说话。这一界。有谁敢跟我说话。你。不配。」
「你他妈的装逼……」下面。龙门石窟的那位水龙子前辈扯起嗓子就要开骂。可是猴子屈起手指。微微一弹……
水龙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沒有人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个人。却忽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就仿佛从來沒有出现过一般。
「他……他怎么了。」蜀山弟子中。传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这一次。猴子倒沒伤人。反而笑了一笑：「他消失了。」
沒错。他的确消失了。不但连肉身不复存在。就连三魂七魄元婴神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换言之。他已经形神俱灭。
浩浩修真界。亿年蜀山派。此刻罡风浩荡。晴空万里。晴空之下。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小开原本还想问点什么的。看到这一幕。赶紧闭上了嘴巴。
猴子的眼神却又扫了过來：「天选门主。你不一样。你有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我。」小开张张嘴。指着自己：「你确定。」
「哈哈哈哈。我当然确定。」猴子仰天大笑：「你现在虽然弱得跟蚂蚁一样。但是。你不但是开启者。而且注定会成为与我平等的存在。所以。现在。我愿意给你平等对话的权力。」
「我……我会成为跟你平等的存在……」小开吞了口唾沫：「那你是什么存在。」
猴子微微一笑。两只眼睛抬了起來。那股无比狂妄、无比桀骜、仿佛连天也不害怕的态度。清晰的呈现在每一个人的眼前。他慢慢伸手。万年玄铁之精在手中慢慢伸展开來。缓声道：「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与天地同寿。与日月争辉。」
「那……你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三界中呢。」小开吃吃的道：「难道是被人驱逐出第四界了。」
「第四界。」猴子诧异的看看他：「什么是第四界。你居然现在就知道天地有五界吗。我问你。无字天书你到底翻开了几页。」
小开道：「三页。」
猴子更是诧异：「那你为什么会知道天地五界。」
「嘿嘿。」小开摸摸脑袋：「我猜的。」
猴子愣了愣。摇头道：「算了。不管你这么多了。你还有沒有事。沒事我就走了。」
小开想了想。壮着胆子道：「你能不能把我的万年玄铁之精还给我。」
「哈哈哈哈。」猴子仰天大笑：「尊敬的开启者阁下。玄铁之精原本就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还给你。」
「可是……的确是我发现牠的哦。而且牠也认我为主了。也很听我的话。「小开讪笑道：「而且牠在我手里很厉害哦。」
「厉害。什么叫厉害。打败几个仙人。几个妖魔。就算厉害了吗。」猴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你知不知道玄铁之精到底是东西。你又到底知不知道。牠到底应该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小开道：「我知道牠能打仙魔。不过不知道能打多厉害的仙魔。」
「错。错。错。大错特错。」猴子勃然大怒：「当年我历时五百年。收集全部的三界玄铁之精。又潜心炼制十万年。才炼成这根天下无敌的定海神针。牠怎么可能是拿牠來打区区仙魔的。你根本就对牠一无所知。你……你简直气煞我也。」
「定海神针。」小开的眼睛亮了：「我的确有听人说过。我这根棒子好像是定海神针的一个碎片。」
猴子摇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现在的你。即便有与我平等对话的资格。你的见识也太浅薄了些。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定海神针。」
他微一沉吟。将玄铁之精放在手心。又缓缓缩小成绣花针模样。然后一把抛在空中。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万里晴空。沉声喝道：「轮回再至。主人现世。三界铁精。速來汇合。」
这声音看似低沉。却有种无与伦比的奇怪魔力。在场众人同时产生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只觉得这声音仿佛能穿透时间和空间。上达天界下至九幽。直至天地所有生灵所能到达的任何地方。
此时此刻。还沒有人真正意识到。猴子的喝声。其实真的是能达到这个境界的。
无数看起來金黄金黄的闪亮小点。从四面八方开始往这边汇聚。然后一点一点的粘结在天空中那根小小的绣花针上。看起來。就好像黑夜里无数的萤火虫向着灯光扑去。才刹那功夫。那小小的绣花针已经膨胀得足有手臂粗细。
等到最后一颗亮点也融进铁棒中。那棒子忽然间大放光明。那种无比浓烈的金色光芒。竟然比刚才飞升时候的金光还要浓烈数倍。然后。这根棒子迎风就长。刹那间已经长成粗数米。高十多米的巨型山峰。重重的落在地上。众人只觉得脚下猛地一震。
定海神针的动作一刻不停。一长再长。只过了数秒。居然又膨胀了足有十倍。抬头看去。就仿佛无比巨大的金属山峰拔地而起。一直延伸到连眼睛都看不到尽头的高空。
「别长了。别长了。」小开赶紧道：「我知道的。玄铁本來就是会伸缩的嘛。」
「你还是不明白。」猴子叹了口气。招手收回棒子。淡然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你看到的。并不是玄铁的伸缩。而是定海神针本來就应该有的体积。事实上。我刚刚已经将牠缩小了十倍。就是怕一不小心。将这个脆弱的修真界彻底毁掉。」
他仿佛被小开败坏了兴趣。也懒得再多交谈。淡然道：「算了。我这次轮回也算完成了。这就离开三界吧。记住。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遇的。」
「喂喂。等一下。」小开急了：「你不把棒子给我就算了。可是你总得赔我一件武器吧。」
「哦。是吗。」猴子偏偏脑袋。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如果沒有你的墨晶。我也沒办法这么快完成这次轮回。也罢。我就帮你一点小忙吧。」
他将手里那个石蛋递给小开：「这个东西送给你了。」
然后。猴子从脑后拔下三根毫毛。也一并交给小开：「记住。这三根毫毛。可以召唤我出來帮忙。这三界之中。无论是什么样的忙我都可以帮你搞定。可是请你一定记住。你只有三次机会。」
小开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真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搞定吗。」
猴子傲然点头。
「那好。」小开喜滋滋的道：「能不能帮忙救一下我的小竹……」
「不行。」猴子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请不要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來麻烦我好不好。这样不但是侮辱我的能力。也是降低你自己的智商。」
「可是……可是……」小开讷讷的道：「这可是整个修真界都沒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呢。」
猴子叹了口气。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
「呃……好吧。」小开挠挠头：「那我自己想办法吧。可是……可是这个石蛋。我不知道有什么用。」
猴子道：「尊敬的开启者阁下。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似乎整个世界。也因为他的消失。而骤然松弛下來。
小欣和晓月飞快的跑过來。一边一个死死拉住小开的手。两只小狐狸眼泪刷的就下來了：「主人。你……还好你沒事。刚才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那个石头要害你呢。」
小开轻轻伸手。抱住两女。还沒來得及安慰。就听到了绿眉先生无比激动的声音：「天哪。天地灵气……天地灵气牠好像恢复了。」
沒错。天地灵气的确恢复了。那些为了猴子的轮回而消失掉的天地灵气。随着猴子离开这一界。重新被释放出來。一万年來的灵气凋敝。就这样成为了永远的历史。
「可是……」小开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起來：「该死的猴子。把老子的墨晶全部吃了。这下。我们灵山的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
无名峰下。很多前辈在怒吼：「我们要飞升。我们要飞升……」
看來。这次修真界有一阵子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