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先民（2/2）

他的眼珠几乎全是绿色的，只余一条线似的眼白。

他眯着眼睛，仔细凝视着陈青山，半响，他才干咳一声，伸出枯瘦犹如鹰爪似的手掌，捂住嘴唇，可以看到有一丝红色中泛着绿芒的血液从他指缝间留下。

“小哥，打从外面来？”他又咳了一声，坐到陈青山对面，说的已是陈青山能够完全听懂的话语。

“是！”陈青山颓然，准备好的满肚子的话无从说起，只得老实回答。

“嗯！鸿蒙至尊体初步凝练，小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啊！你怎么知道？”陈青山惊呆：这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难不成他懂得读心术？他不自觉的以手捂胸。

“嗬嗬！百年前也曾经有个年轻人来过此地，嗬嗬！不过他凝练的是盘古混沌身，应该是你天生的宿敌吧！”

“什么？”陈青山疑惑：“怎么会？”

“哦！这么说小哥，还没有得到凝练鸿蒙至尊体的法诀吧！不然如何会不知道你天定的宿命？”老人句句机锋，陈青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不懂，老朽也不再多说，想必离你知道之日也不远矣！”他以手扶额，轻轻敲击，干枯的额头发出细微的闷响：“小哥，可是从上面的湖泊中进来的？”

“是！”

“嗬嗬！”他停了半响，神色渐渐落寞，惨绿的眼珠有些微的感伤：“不知外面怎么样了？小哥，能给老朽说说吗？”

“你们不知道吗？”陈青山诧异。

“不瞒小哥！”老者苦笑：“老朽这一支是从荒古大战后，便移居到这水云境中生活的，世代至今，从未外出，自然不知道外面情形。”

“什么？”陈青山彻底呆滞。齐先生讲大陆历史，隐约涉及到了这方面的知识，荒古时期，万族并立，那时的人魔妖均是顶天立地，举拳可击日月，俯手可摘星辰，他们本来彼此并无交集，但随着各自范围扩大，利益纠葛，终于爆发了万族大战，这就是荒古大战，这一战惊天动地，将整块大陆打的四分五裂，百族也从此凋落，甚至有些种族举族尽灭。

在荒古大战之后，大陆又先后经历了神魔大战，封神大战……诸多战争。

而他们居然是从荒古大战时期，便存活下来的“先民”！

这不得不让陈青山震惊。

原来，荒古大战后期，他们这一支和其他种族组成联盟，进入万族大战，而先人们为了保留血脉，便以绝大法力强行开辟水云境，并将其中几支年幼的族人送入其中，他们则继续投入战场。可惜，最终，那批最强悍的人没有一人能够回来，水云境便被永远封印，直至近期，才有部分封印松脱。

而他们这一支便从那时，永远居住于此地，再也不能外出。

接下来，陈青山又给他详细说了下外面的情况，当然，陈青山去过最大的地方也不过是青山镇，所能说的也不过就是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但老者依然听的津津有味。

嗵！嗵！嗵！

二人正谈的高兴，外面突然传来急遽的脚步声，随即一阵叽哩嘎啦的呼喝，陈青山也听不懂，老者听了眉头紧皱，显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青山停下来，磕巴着大眼看着老者。

片刻，老者才又干咳一声，转过头来，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指点在陈青山眉心之上，一点惨绿的光芒闪过，倏忽没入他的眉心，出现在他的识海，随即轰然炸开。

只是瞬间，外面大汉叽哩哇啦的呼喝他便听得清清楚楚，仿佛那种古老沧桑的语言，他天生便就懂得。

“一点小术法而已！”老者轻笑，干瘪的面部扯开一个弧度：“毕竟荒古时期，万族林立，这种小术法每个种族都有。”

“族老，比目族欺人大甚，要我们交出外来者，不然他们就打进来，我们怎么办？”

陈青山只是瞬间便明白了外面的情况，心中猛的一沉，不由得看向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