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请示（2/2）

三春被她突然这么一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本能地回答道，“刚出去那个婆子姓刘，后院的人都叫她刘婆子，咱们做下人的，就得规规矩矩的叫声刘奶奶。你去找她，她手里若是有闲余的，自然就给你了，若是没有，她自会安排人去采买，回头你再去领就行了。”

鱼莹点点头，“谢了。”转身走了。

等她走了，铃儿才推了推三春的肩膀，“三春姐，你怎么这么好说话？这女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干嘛帮她？”

三春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像是着了魔似的，她问我就答了。”

铃儿皱了皱眉头，“八成她也会什么妖法，咱们别理她，赶紧走吧。”扯着三春的胳膊离开了。三春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只见鱼莹走到雪荷的身边，低头不知说了什么，雪荷点了点头，两个人顺着刘婆子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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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前脚刚进屋把戒尺放下，鱼莹和雪荷后脚就追了进来。倒把刚刚松了口气的刘婆子吓了一跳，“小蹄子，毛手毛脚的，赶着投胎吗？”

鱼莹忙陪笑道，“刘奶奶，对不住，我们两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您老，您可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刘婆子这才翻了个白眼，在椅子上坐下了，“什么事儿啊？”

鱼莹把来意说了，刘婆子道，“从前后院人少的时候，倒真有几个闲着的，如今人渐渐多了，这些生活上用的琐碎玩意也领了个干干净净，今儿姑且委屈委屈，我让人出去采买，你们晚上再来取吧。”这若是旁人过来要东西，她只怕早就扯着嗓子骂了，但鱼莹和雪荷从前院来，是五爷的人，她是不想得罪的。虽说前院和后院挂着同一个名，但到底做的是两种买卖，又各有主子管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她在后院的年头多了，从前五爷跟阿秀好过一段的事儿她也是知道一二的，虽说现在两个人僵了，但男女之间的事儿，哪里好说？万一回头他们又好了，她得罪了五爷，夹在中间岂不难做？

刘婆子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妇人，一直做伺候人的下人，但因为身处后院，这些年耳濡目染，也学得精乖了不少。许多事都是两边和稀泥，谁都不肯得罪，谁都想卖个好。

她原本语气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阴冷，这会儿忽然热情又客气起来，鱼莹就猜到了其中的关窍所在。她一边在心中暗笑，一边诚恳地道了谢，又说，“刘奶奶，我冒昧问一下，我们两个是新来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按理我们应该去找谁领活呢？”

刘婆子眨眨眼，“这事儿得李妈做主，一会儿收拾收拾，你们去请示她就行了。”

鱼莹又道了谢，和雪荷两个人出了刘婆子的屋。雪荷不无感慨地说道，“虽说都是下人，但你看她，自己住着一间房，待遇可比咱们不知好多了多少倍。”

鱼莹笑了笑，没有接话。

虽然大家都是人，但身份，背景，阅历，早就分得明明白白。低等人羡慕中等人，中等人羡慕高等人。只有站在最高位置上的那个，才能真真正正被称作人。

她就要为了这个目标，一直……一直努力下去。

两个人也没有回下人房，直接顺着路去了李妈那里。刚一进院子，就见院子中间跪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大概真是累极了，此刻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要摔倒似的。

雪荷轻轻拉了下鱼莹的胳膊，小声道，“好像是浅香。”

鱼莹只当没看见，快步走到回廊下，小声问道，“李妈，您醒了吗？”

屋子里传来李妈淡淡的声音，“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