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达（2/2）

申夫领她们去的，是有名的柳巷，整个一条街，都是青楼妓院，各家门口都有一群莺莺燕燕拉扯迎客，舞首弄姿，妖媚作态，那红的蓝的绿的，各色薄纱轻挂，穿在身上的女人，周身的脂粉香气，布满整条街道，闻的姜灵儿鼻子难受，丽娘干脆以衣袖遮住了鼻子。

“庸俗至极，跟镐京的比起来，就是一群不上台面的货色！”姜灵儿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一个能让她看顺眼的，更别提想进去哪一家了。

“极品都在鸳鸯楼，这些货色，我也瞧不上！”申夫话语底气十足，好像他是这条街的常客一般，对这条街了如指掌，其实也只不过来了三次，一次是被肆师大人家的公子拖来的，一次是参加贵族子弟的聚会过来的，还有一次是鸳鸯楼的诗赋会。

“所以申公子之瞧的上鸳鸯楼的花魁百合姑娘喽！”丽娘说话间，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或许是因为她做男子打扮的时候，往脸上涂了一层灰色油粉的关系。

姜灵儿脸上也涂了东西，不然这俩人过于俊美，不怎么像男子，万一被人发现，那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丽娘一路上也很沉默，让姜灵儿看的觉得心里别扭，心说不上哪儿出了问题，毫无头绪，也就跟着不言不语起来。

申夫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就从喉咙到嗓子眼儿，从嗓子眼回喉咙，如此循环，直到鸳鸯楼门口，也没开口说话。

鸳鸯楼内雕梁画栋，摆设精致典雅，没有丝毫的俗气，门口也没有拉客的绿瘦环肥，楼内也没有那低劣冲鼻的脂粉味儿，大厅座上满是客人，热闹而不嘈杂吵烦。

“百合姑娘一会儿就来，申公子请稍等。”老鸨子把他们领上三楼的贵宾房，便退下了，一会儿酒菜就来了，可那位传说中的花魁百合姑娘还未出现。

申夫在蓟国可说是能呼风唤雨的一个人物，老鸨子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怠慢马虎蓟国候宠爱他的姐姐，他的姐姐非常疼爱这个弟弟，毕竟是家里的独苗。

“酒菜都上齐了，怎么不见姑娘！”姜灵儿举起酒杯，三人共饮后，便开吃了，大晚上的也没吃饭，都饿了，那位百合姑娘竟然敢冷了他的场儿，看来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就算是申公子又如何，我绝不会一同伺候三个男人的！”门外不远处，隐约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即使听上去语气不好，可仍让人心悦，觉得动听。

“花妈妈，我不去，你别这样！”又是一声传来，姜灵儿和申夫同时起身，打开了房间的门向外看去，见走廊上，老鸨子拖拽着一位美娇娘，正往他们房间走来。

“干嘛呢！”这时候申夫走出门外，一脸不悦的冲不远处的老鸨子喊了一声，姜灵儿也随即跨步出门，站在了走廊上，如果姜灵儿判断的没错，被拖拽的女子，就是花魁百合姑娘，她口中所说的三个男子，就是他们啦！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哎呦我的申公子哎……”老鸨子看到申夫站在门外，并且脸色不好，立马使足了全身力气，猛个劲儿的把百合姑娘拖拉到了他俩面前：“息怒啊申公子，百合来了，你看！”

姜灵儿仔细的扫视，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貌美不说，这是她能选上花魁，成为蓟国第一名妓的基础资本。

她不像其他莺莺燕燕浓妆艳抹，只加以修饰了一下，一身素净的衣裙，干净清雅，简单的佩饰和发型，气质优雅高贵，像是贵族大家的小姐一般。

“百合见过申公子。”她甩开了老鸨子花妈妈的手，抖了抖衣袖，屈伸向申夫行礼，举止不娇不作，落落大方。

“你眼中只有申公子吗？”姜灵儿压了压喉咙，学男子粗声粗气的讲话，她这基本上属于故意找茬，她倒想看看，这位与众不同，让申夫夸了又夸，赞了又赞的姑娘，到底有何伎俩。

“百合见过公子。”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耍高傲，侧身面向姜灵儿，屈身行礼，跟对申夫如出一辙，并无两相对待，她说话的声音如出谷黄莺般动听，让姜灵儿不由得羡慕起来。

“进来吧，别在门口呆着了！”姜灵儿故意色眯眯的盯着百合姑娘看个不停，她要是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肯定吟唱诗篇百便，直至口感舌燥，可惜她声音有些沙哑，多一分压音调，就多一分像男子，都是儿童时候不懂得，乱喊乱叫造成的，长大了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家家从小就被教育，要轻声细语，除了显得温柔些，还能保住一副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