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无福消受（2/2）

宅院里的这些小心计，东方完全没放在眼里，也不想想，他要动手脚就凭一个老太婆能阻止得了吗？

柳妈每天上午去前院议事，庆氏身边突然少了两个得力的，一下子有点不习惯。开始晨吐后，身边那些未经事的丫头们，哪里应付得了？手忙脚乱中，差点绊一跤，还好没有出事。

柳妈得知后，立即请调回来，“夫人，奴婢看五小姐这些天来的表现，都是跟着惯例在走，奴婢有意让一两个管事刺她几回，她都没发作。管事们刻意刁难，她也不敢做什么，都是笑吟吟的，每天说若是她做错了，大家要提出来，不懂的地方，还希望大家多包含。”

“她姿态放得越低，咱们就应该越小心才是。毒蛇咬人之前还会跟你打招呼吗？”庆氏抚着胸口，皱着眉头，这么大年纪有孕，真是比年轻时难受多了。

“夫人，奴婢觉得五小姐是个没主意的。若是个有脾气的，怎么能忍得下来？夫人，就让奴婢回来侍候吧，你这样，奴婢真的不安心。管事们心里都有谱，知道自己该尽忠的人是谁。”

庆氏脸色晦暗，柳妈心里也有些忐忑，夫人防五小姐怎么防得这么紧？她一个小丫头，吃过的米还没她们吃过的盐多，有什么值得介意？

“夫人，奴婢觉得五小姐可能有点小聪明，几次逃过危机，都是靠她身边的丫头得力，又有三皇子在她身边主事，不然她哪有今天？奴婢今天才知道，原来叫无夷和同衣的丫头，竟然都是三皇子送过来的。”

“真的？”三皇子这么看重她？连丫头都送过来？怪不得几次出事都有三皇子的身影。

“是啊！叫小贝壳的丫头说，五小姐头疼得很呐，她们几个都不懂家事、生意这些的，现在都只会依惯例而来，还说怕时间长了之后出岔子，如今事事都要问过奴婢呢！只要夫人过了这段时间，或者等罗姐姐回来，奴婢就再回去盯着。”

柳妈这几天被蒙书悦捧着，若不是她心里有谱，只怕都快找不着北了。心里也曾感慨过，若二小姐有五小姐一半的脾性，何至于此啊？五小姐若是投在夫人的肚子里，前面十几年哪会受半点的委屈？唉！造化弄人！

庆氏犹豫一下，柳妈能回来，她心里也安稳，只是蒙书悦真的没有二心？

柳妈再说：“奴婢时不时会回去看一下，那些管事的心都是向着夫人的，夫人还怕五小姐翻了天去？二小姐也在呢！虽说二小姐现在与您生了嫌隙，父母子女哪能有多大仇恨？怎么也不会任由五小姐来算计您。”

想到蒙书礼，庆氏心里又难受几分，都是太过溺爱她了，所以现在才没个章法，上次帮着蒙书悦夺她的家政大权就算她是真心为她的身体着想好了，现在连安都不过来请，前几天在议事厅还那样刺激她……肚子里的这个以后不管是男是女，她都不会像宠老二那样宠坏过去。

庆氏终于下定决心：“好，你不在，我心里都不踏实。如果我哪天状况好，你就多跑两趟，过去看着，不然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咱们做的那个帐，她铁定看不出来吧？”

柳妈的心落回实处，“奴婢保证没有人能看出来。交到五小姐手里的账簿都是府里每日里用度的明细帐，繁琐得很，年轻小姑娘哪有耐心去看那些？进帐奴婢和罗妈反复看了两次，绝对不会让人查出蛛丝马迹的不对。”

庆氏点头，也只能祈祷这样了，“就这样吧。去把大小姐请过来，三皇子……如果他将一半对五丫头的心思放在雅儿身上，何至于此啊！”

“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奴婢倒是觉得夫人不妨多劝劝大小姐，三皇子终非良配啊！”柳妈略有些动容。

庆氏叹息一声，挥手先让她去安排事，总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蒙书悦留着总像一个炮仗，不知道何时就炸了起来。

罗妈回来说，公子很喜欢东方，神医果然是医者父母心，对公子也是和蔼可亲。庆氏才略放了心。

蒙程喜欢东方是因为东方是他除了蒙远扬、赵洺潼之外见到的第一个外人，虽然他给人冷酷淡漠的感觉，但他却能从心底感受到他的善意与不同。偶尔东方会跟他讲外面的世界，各种药草、花朵，江河湖海，他从心底艳羡，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机会也见到那个世界。

那天向蒙书悦说过那番话之后，他便跟蒙远扬提了，他想要习武，将来能有力量保护家人。蒙远扬笑了一下，也应了下来，第二天便来了一个人，让他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就对他说了半个时辰的习武之苦，他贵为尚书之子，只要有点功名，官途便可一路畅通之类的。

他懵懂不知那人真正的意思，纠缠着又学了一套剑法，那人还给他削了一柄木剑，当天晚上，蒙远扬便来找他，说师父说他不适合习武，要他打消念头。

东方看着那个少年沉默的坐在凉亭里，手里摇着一柄木剑，便问：“你想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