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小说 > 众人皆醉,朕独醒 > 第六回 不介心流言蜚语 只挂怀琵琶解语

第六回 不介心流言蜚语 只挂怀琵琶解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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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翠盖珠璎八宝车早早如约停在红肥院门口。

宁文雪稍稍醒转,秋实就进来道:“小姐,他早就来了。”

用早饭时,秋实殷勤地喊春华:“好姐姐,好姐姐,好姐姐,好姐姐。”春华板着脸不理她。

手撕着荷叶包的宁文雪听着奇怪,停了手,抬头问春华:“怎么了?”

秋实抢着答:“我要去王府逛逛,让春华留下。她不肯。”边说边把荷叶包剥好露出里面的薄荷糯米糕。宁文雪闻到荷叶香夹着薄荷糯米香精神一爽,头也没抬对春华道:“若只为这事,你依了她,也无妨。”秋实一听对春华做个得意的鬼脸。春华也不好再说什么。

永瑆没在车上这很正常,透过纱窗,宁文雪发现反常的事:路走的完全不是上次回来的那一条。车进了一座陌生的宅院,穿过两道角门,在玉棠富贵垂花门(垂花门因其檐柱不落地,垂吊在屋檐下通常彩绘为花瓣的形式,故称垂花门)前停下,宁文雪以为秋实会上前打帘子,谁知来打帘子的不是旁人,正是——永瑆。宁文雪一时只知道怔怔地看着他,傻傻地笑。永瑆解释道:“我守孝不在王府。在这儿——紫气府。这儿人少,不用避讳。”

宁文雪已挪身到车前,永瑆大胆伸手,宁文雪本欲伸手,看见秋实在旁看着,顿觉不好意思,于是螓首微摇,秋实上前,宁文雪才把手伸出。宁文雪双脚刚着地,见周围除了季方、秋实,就有一个马夫,问:“你不介心我?克夫!”

永瑆强忍住笑道:“介心、当然介心。”

宁文雪脸色煞白:“那你为何还要接我?”扭身就欲回车架中“一任我落发了断。”

永瑆扳住她的肩膀,盯住她的双眸,宁文雪侧头避开他坚定的目光。永瑆道:“介心你。我当然介心你。不介心甚至痛恨那些无理中伤你的蜚短流长。”

宁文雪抬眸又一次看到他灼热的目光,放胆道:“可是三个人都死了。”

“那都只是意外,我不介心。你也不用挂怀。”宁文雪内心充满了感激,但是封建礼教又教她此时退后了小半步。

两人这才走过抄手游廊“说个我挂怀的,听你哥说:你弹的琵琶宛如天籁。”几个‘介心’、‘不介心’虽然简短却将永瑆的所思所想表露无遗,

宁文雪有心思开起玩笑来“天籁?你听错了吧?地癞吧!”

“啊?”

“癞蛤蟆,咕呱咕呱。怎么你想听?”

永瑆不答,面带微笑步入前厅——积流厅。

墙正中就挂着一尾。“凤头!”(琵琶多以如意为头,凤头较为罕见。)宁文雪见琵琶上一凤头浑然天成不由得惊叹,“所以它叫‘凤求凰’,是我父皇早年送给香娘娘的。也可能是我父皇唯一一次求人吧!(雄者为凤,雌者为凰)哈哈哈~”

宁文雪还没来得及笑,便发现这尾琵琶的又一与众不同之处,问:“这是什么木质的?能给人移步换景之感。”是金边虎纹还是山水人物?宁文雪一时琢磨不定。“金丝楠木”永瑆双手摘下,捧给宁文雪。“木中绝品!”宁文雪亦双手接过“我曾听阿玛说:金丝换官,还以为是什么金子。阿玛说是一种木头,我还不信,原来就是它啊!”“嗯。明朝肇建紫禁城多以此木为梁为栋,后历经三场大火所剩无几,到了我大清,更是寥寥,故称绝品。像这种能显出山水人物的更是只有万中之一。”“较之以百年红木、千年紫檀则何如?”“远不能及。金丝楠木要成材就需万年,且每次雕刻金丝楠木前,总以红木试刀。”

“奇绝,难得。”宁文雪惊叹,以指腹抵过琴身:温润如玉、细滑若丝。虽在夏日却也触手生凉。

“更奇得是它的气味。你闻……”宁文雪细细吸一口气:“不似普通楠木气味。”

“你倒猜猜?”再深深吸气:“寻常花果香较之轻浮,平常木料香较之沉闷。”三吸气,缓缓呼出:“更似兰香,又比之温暖。说不好,不好说。”宁文雪连连摇头。

“这是香娘娘的体香。金丝楠木最善趋避世俗之气,吸附高洁之味。”宁文雪把琵琶放到桌上,起身拜了拜,随后道:“怪不得你总是叫她香娘娘。封号为‘容’吧。香娘娘,只有你这么唤她吧!”

“对呀!就像我唤你‘娟儿’。你唤我……镜泉”宁文雪羞得拿起琵琶遮住脸。慌乱中捻动了一根弦“噹”。

宁文雪惊喜万分,赞道:“好音色,若金石。”不由得心手俱痒,于是端坐身子,抱起琵琶。宁文雪边促弦轴边问:“你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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