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第五个人（1/2）

屋子上了锁，老海手忙脚乱中一直没能把钥匙插到钥匙孔。身后的丞相一把夺过：“我来！”

这么简短的周折，勉强争取到一点时间。苏凉拉着两个孩子没往豹头山跑，而是反向跑进了更深处的松林。

小女孩看出苏凉的不对劲来：“姐姐，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苏凉嘴硬。刚才她才下到一半，窗棂不堪重负地被箩绳扯断，那个瞬间她脑子里想到的是“我要胖成一片海，淹没所有瘦子”！

落脚处恰好有一块石头凸起，苏凉的左脚狠狠扭了一下，觉得钻心的疼。那一刻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扯起两个小孩就跑，踩地上跟踩刀子上似的。

丞相和老海已经破门而入，屋里只看到晃悠悠的高台，和大开的窗户。丞相的脸色铁青：“新来的货倒是个胆大的！”

老海内疚：“丞相哥，这都怪我…”

丞相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她们刚爬出去，走不远，我们分头去找！”

“哎！我肯定把她们抓回来！”老海转身跑了出去。

丞相却没有立即走，他抬头看堆起来的桌椅。阳光从小窗里洒进来，他眯起眼，忽然抬手把椅子扯下来。苏凉搭建的高台支离破碎，椅子是那种竹椅，丞相使劲掼到地上，分崩离析。

他转头去了另一边的窗户底下，抬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箩绳，在上面发现了一抹血迹。小屋的后面背光，长了不少杂草，地上可以看见清晰的脚印，分明的是三个人。

丞相从脚印里分析出新来的货年纪在六七岁，体重偏轻，营养不良。在脑中形成了一个大概印象，丞相顺着苏凉她们留下的痕迹追去。

冉城大致上是个盆地的地形，往外围走全是山区。大山现在正是万物勃发的季节，一只奇怪的鸟从头顶飞过，小女孩紧紧拉住苏凉的衣角，声音瑟瑟发抖：“姐姐，我们不回家吗？”

“恐怕他们已经发现我们逃跑了，往外面跑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女孩大致听懂了苏凉的话，“可是山里有蛇，还有老虎，还有狼。我妈妈说，狼会吃人…”

“别怕，我们绕个圈子，从这边出去！”

这个想法是没错的，可惜苏凉没预计到山路的难走。以前就算是爬山也是那种被开发完毕的山，再陡峭的路也会有索道。再加上这么多人蜂拥而至，山上基本跟光秃秃的也没差。

眼下的山却是人迹罕至，长满了各种灌木。松树极高，没什么阳光透进来。她们基本是在树丛里穿梭，手上和脸上划了无数道红痕。早上吃的那碗米糊早已消化干净，肠胃在跟苏凉抗议。饿的前胸贴后背，苏凉开始想念起奶奶的焦米糊来。

而苏凉的情况还算是好的，两个小女孩被关的时间长，饥一顿饱一顿，走了一段路已经是极限。

“姐姐，我…我走不动了！”

苏凉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的树木。瞳孔一缩，苏凉的视线落在她们走过来的路上——脚印，折断的树丛，如果那些人有心，一定能够发现吧。

巨大的危机感爬上后脑勺，苏凉让小女孩坐下稍微喘一口气，自己则在密集的灌木丛里折出一个小小的口子来。回头招呼她们：“你们先过去！小心别碰到刺！”

女孩已经完全信赖起苏凉，爬过灌木，在那头勉强落脚。苏凉最后爬过去，仔细把那个口子填好。

太阳落到西边的天空，丞相看着面前的大山，自言自语了一句：“看来狗三这回弄了个聪明的回来！”

老海心急火燎地跑回来：“丞相哥，外面都没有，难道她们已经跑出豹头山了？”

丞相摇头：“没有，她们进山了。”

“啊？”老海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会吧，要跑不是应该往外面跑吗？”

“你这么想，她们也这么想。所以，她们进山了。”

老海迟疑：“可是，她们最多也就是七八岁的小孩啊…”

“老海，我们分头，我估计她们应该会绕一圈，还是从豹头山出来！”丞相一直低着头，脚掌踩压着地上新出的草。

“她们，有这么聪明吗？”

丞相若有所思：“我也奇怪呢，这么聪明按理应该不会上狗三的当。”

苏凉一直在小心地隐匿她们经过的痕迹，转变方向，没再往深里去，而是朝着安溪镇的方向。她们走了并没有多远，不一会就看见了宽阔的水库，印着树木的颜色。四周找了找，在两点钟方向看见那幢小屋，隔了大半个水库。

小女孩拉拉苏凉的手：“姐姐，现在我们往哪走？”

“沿着水库，我没记错的话，这边应该有灌溉用道。”

基本没听懂，小女孩们还是点点头。春季多雨，现在的水库是丰水期。顺着水边走不用再担心痕迹的问题，可是鞋子不一会就吸饱了水，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走了有一会，看见了水泥浇筑的渠道，通在水库底。这时夕阳西下，满天的落日余晖。

苏凉爬上了堤坝，又把两个小女孩拉上去，余光里瞟到有在动的物体，赶紧猫了腰。爬下堤坝，才敢小心翼翼地露头看一眼。确实是个人，在水库边开关阀门的小房子边，看样子是在寻找什么。

苏凉低头问：“这个人是不是那伙坏蛋里的？”

两个小女孩一齐点头，“是高高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