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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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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再给汤穆任何机会,桥央白没有再休息,董事会的第二天,她就来了公司上班。坐上原本是商瑞墨坐着的那张皮椅,透过玻璃窗看着脚下繁华梦幻的香港,背对着偌大空旷的办公室。再也没有避风港没有温暖的肩膀,迎面而上的只有血淋淋的现实。

商瑞墨失踪,她没有落过一滴泪,泪水会是压碎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她不能哭。

她叫文秘书改过自己的日程表,密密麻麻的行程,一直从早上五点排到午夜。

她挪了王副总与岳副总的办公室来顶层,方便商量公事。

她找人改装了与办公室连体的那个小储藏室,改成了一间小卧室,在里面铺上了一张单人床。

商氏像一个帝国,像一个复杂的机器,层层叠叠的公务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总裁办公室,垒起来几乎快看不见桌后坐着的桥央白。

桥央白很勤奋,比商瑞墨还要勤奋,通宵达旦地工作,累了就在小卧室的床上眯一会儿,一整天也睡不了四五个小时。她几乎不回家,连想小石的时候,也只是叫保姆带来公司给她看一看。她没有时间回家,也不敢回家,怕一回去就看到那空荡荡的宅邸,怕一回去往日的温情就爬上心头。

她努力地学,遇到不会的工作,除了与一干副总商量,势必会打电话给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了解清楚,连微小的细节也一一过问,绝不放过。

她不停地开会,大会小会几乎都要到场,开完会又要急忙赶回办公室看文件,没有时间吃饭,饭量也少得惊人。

她学着商瑞墨应酬,举着酒杯强颜欢笑。那一晚不会喝酒的她为了留住一个大客户,喝到急性胃肠炎被送去医院急救,第二天清晨仍是照常出现在公司。

她的拼命逐渐在公司里传开,原本质疑她的声音渐渐消失,这么一个事必亲恭、任劳任怨的代理总裁,又有谁能抱怨呢?

“桥总,我刚接了电话,待会的会议因为场地临时变故延迟了,您要不要趁这个空档休息一下?”文秘书进来通报。

“哦,是吗?”忙着批文件的桥央白连头也没抬,“之前富丽纺织的招标书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去帮我找来。对了,还有最近不是要在重庆盖医院吗,我觉得那个施工进度表有点问题,你一并拿来给我。”

文秘书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见文秘书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桥央白这才疑惑地抬头,“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桥央白的行程,文秘书是再清楚不过,别说是个身体原本就虚弱的女人,就算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禁不住这样日日夜夜的操劳与折磨。文秘书看着桥央白没有停歇地忙碌,心里像埋了根刺似的担忧。

“已经到午餐时间了,不然先吃过饭再看怎么样?”

桥央白又埋下头去:“没时间,就先不吃了吧,这边还有几个急着要批的文件,我要看完才行。”

“您这样总是不吃饭不行的,我叫人把午餐送上来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短浅的拒绝,扼断了对话。文秘书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这样的次数多到她快要习惯这样的桥央白。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商氏财团在桥央白兢兢业业地带领下,总算转危为安,各个部门的工作也逐渐趋于平稳。

有一日小桃来送换洗的衣物,整理桥央白穿过的衣服的时候,在口袋里翻到一个空药瓶,上面写着“□□片”,药物用途也只写了两个词——镇静、催眠。

她跑到桥央白的面前,还没开口就嚎啕大哭起来:“央白姐,你这么糟践自己身体可怎么行?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瘦了,在这里吃不好又休息不好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回宅邸好好休息几天吧,算小桃求求你了!”

桥央白正埋首在公务中,只用余光瞥了一眼药瓶,像是在安慰小桃般淡淡地笑:“只是普通的药而已,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她本来睡得就少,可是就在这已经很少的时间里,她还是睡不着。

凌晨时分蜷缩在那张单人床上,看窗子透进来的清冷月光,有时会想到就这样打开窗穿过去,从这摩天大厦上摔下去也好。

小桃不知道,她是要千方百计地折磨自己,她是要把每分每秒都变成忙碌的时间,这样她才没有心思去想,去想杳无音讯的爱人。

于是桥央白迅速消瘦下去,短短两个月,已经瘦了十五磅。原本就纤弱的她,此时只剩下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小道消息疯传,说桥央白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近来更是劳心伤神,怕是要步商瑞墨的后尘。

远在欧洲出差的皇甫沅得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竟直接闯了商氏的总裁办公室。

桥央白瘦小的身子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一手拿笔,一手不停地捂住嘴唇咳嗽,像一只生命垂危的鸟被囚禁在华丽的笼子。

他早知桥央白接了这个烂摊子,却不知这个烂摊子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皇甫沅气得说不出话,大步走过去,大掌一挥,竟将桌上厚厚的资料全数掀翻在地。

“皇甫大少。”桥央白抬头,眯着眼睛清清冷冷地看他,“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来,我真的很难做。”

“难做个屁!你存心折磨自己是不是?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医院里等死的病人有什么两样!?”

皇甫沅拽起她的腕子,可桥央白的手腕实在太细了,一用力就要被捏碎。

“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桥央白揉着手腕的淤青,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瑞墨不在,我尽力尽力地管好公司大小事宜,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皇甫沅一时被她噎住。

“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关心我呢?商氏与皇龙会有业务往来,若是以商业伙伴的立场,我勤勤恳恳工作,于商氏于皇龙会都是有益,你又何必生气。”

事已至此她竟然和他讨论起立场问题了,皇甫沅快要被这个淡漠的女人气疯了,他双手狠狠撑着办公桌,直视桥央白那没有波澜的眸子:“他好几个月没有音讯,你是不是当他死了,如今就要跟着他去了!?”

“死了?”桥央白一愣,眼神清冽了一瞬,却马上又被大雾埋住,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只是去疗养而已,再过一阵子,就会回来了。怎么会死呢?”

“你骗过所有人,就以为能骗过自己吗?”

看到她这个样子,皇甫沅恨不得将她五花大绑绑回皇龙会,亲自监督她休息吃饭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只是想尽职尽责。”

“你把身子累垮了,岂不是正随了汤穆的意?到时候还能有谁阻止他吞掉商氏?”

桥央白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还记得初见他时自己还是沉浸在爱情海洋中的幸福小女人。没想到短短几月,脚下的世界土崩瓦解,命运将他们抛向完全不同的位置。

桥央白垂了眼睑:“好吧,今晚我回家休息。”

像是说给皇甫沅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

夜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桥央白通知司机备车,说要回宅邸看看。司机接到电话后,立即通知了管家今晚桥央白要回家的消息。原本因为商瑞墨失踪而死气沉沉的商家大宅瞬间兴奋了起来,每个人都在忙碌,都想以最好的姿态迎接女主人的归来。

小桃最兴奋,心里为桥央白终于想通了而开心。她里里外外将大卧室收拾了一遍,铺上鲜艳颜色的新被子,所见之处擦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又特地抄了一份桥央白最爱吃东西的菜单,吩咐厨师务必提早准备。

夜晚七点,桥央白从商氏财团大厦走出来。停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充盈了胸腔,又似乎带了些污浊离开身体。桥央白觉得眼前的夜景有些陌生,原来傍晚七点的香港,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了。

“商太太。”路边听着的一辆阿斯顿马丁降下了车窗,露出皇甫沅精致的脸,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是来监督我到底有没有如约回家吗?”桥央白未露惊讶神色,只是轻轻咳嗽了两声,心不在焉。

“不是,是来接你吃晚餐的。”

这时候,来接桥央白回家的车也已缓缓滑了过来,司机一丝也不肯松懈似的拉着右后方的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看,家里大概已经准备了晚饭给我,如果这个时候临时变卦,不知道又要辜负多少人的心意了。”

“也好,能早些回家吃饭休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皇甫沅是怕她又不吃晚餐才等在门口的,此时听见她说要回家吃饭,多少放了心。

见载着桥央白的车缓缓驶离自己的视野,皇甫沅猛然愣住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吃不吃晚饭自己都要亲自跑来确认。如果只是一时迷恋,那桥央白的脸又为何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脑海中?

可恶,可恶。皇甫沅怒气似的拍了几下喇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阿毅来电,接通的第一句话就问:“大少,您在哪里?是去找桥总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皇甫沅本就在为自己这不知名的情愫生气,被阿毅点破,脾气更是暴躁起来,“问什么问!我随便逛逛而已!一个个都是催命的吗!?”

“您何必生这么大气。您今晚不是约了悦皇的玫澜小姐吗?她已经到了,正等着您呢。”

玫澜玫澜玫澜,皇甫沅满脑子都是桥央白,此时连玫澜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约过她了。

“打发她走,叫她以后都不用来了!”

皇甫沅啪地挂了电话,发动跑车绝尘而去。

远远地看见宅邸灯火通明的,那是她和商瑞墨的家。

老管家早就伸长了脖子等在台阶上,一见到桥央白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还没开口竟老泪纵横了起来:“太太,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这么大个宅子,可连个主心骨都没有了。”

“最近公司事忙,让你们久等了。”

“怎么瘦成这样。”管家边抹泪边说,“您应该常回家的,家里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有大家照顾着……”

“央白姐!”小桃也迎了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得掉。她这阵子在家里坐立不安的,一想起来央白姐受的这些罪,自己偷偷在厕所里哭了好几回。

自从上次小桃送换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安定药瓶,桥央白便不许她再来公司送东西了。有什么需要的,现今都是司机在送了。

众人伺候得都十分精心,只是没人敢提商瑞墨。

桥央白换了衣服,先去儿童房看了小石,小石已经睡下了。他还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爸爸妈妈工作都忙,不常回家了罢了。

保姆跟桥央白汇报了近日小石的情况,身体、饮食、学习一切安好,请她不要担心。

桥央白望着小石的睡脸,心如绞痛:“过几天就送他去寄宿吧,我不常回家,还不如让他住在幼稚园,这样好歹有小朋友们作伴。”

保姆连连点头:“最近小少爷总吵着找爸爸妈妈,还不停地问我爸爸在哪儿。我有时候……实在难以回答。送去寄宿也好,能让他分分心,少点念想。”

桥央白苦涩地笑。

少点念想最是好。

若每个人都能少些念想,那这世界上便没那么多撕心裂肺的痛。

听说厨师精心准备了晚餐,桥央白便去了餐厅。她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满满一桌子自己爱吃的菜,恍如隔世。

“央白姐,吃点吧。”小桃默默地递了筷子过来,“您太瘦了,再这么劳累,身体会垮的。”

垮掉的身体?桥央白其实并不在意。

她恨不得这副身子从生了锈的心脏开始腐烂,最后一了百了。

死最是简单。

活着才难。

她一口一口地吃着,精心烹制的菜肴在她口中味如嚼蜡,不知是味蕾失去了知觉,还是心死了,连美味也唤不回化成灰的心。

只吃了小半碗,竟觉得恶心,奔去洗手间吐了。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胃酸侵蚀着脆弱的胃壁,火烧火燎地疼。

劳累久了,竟连肠胃也废了。

桥央白苦笑,擦了擦嘴边的秽物。

小桃在洗手间门口听得胆战心惊,她轻轻叫了一声“央白姐”,却没有回音。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冲水声,桥央白重心不稳似的走出来,本就苍白的脸如今更是惨白惨白的:“时间不早了,你不用跟着我了,去睡吧。我也洗个澡就休息了。”

小桃哪敢留这样的桥央白一个人洗澡,坚持道:“您洗吧,我在门口等着您。”

后者“嗯”了一声,似乎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桥央白没有锁门,脱衣服的时候小桃偷偷地瞧了一眼,才发现桥央白真的瘦得只剩下皮和骨头了。她的肩胛骨高高耸起,脊椎一节一节凸出皮肤显得一清二楚,腰窄得让人怀疑这副身子是否真的能容下那么多脏器。她太虚弱,又太瘦弱,像是不小心一跌就会筋骨全断。

小桃一刻也不敢松懈,屏住呼吸在外头等着,直到桥央白洗好了穿着浴袍出来,她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是夜,桥央白躺在整洁柔软的双人床,抚摸身旁的空位,想象着那人还睡在身边,还轻轻地叫她的名字,还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敢深想,怕想了,自己就被永远困在绝望之境,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只是噩梦一场,醒来就好了。

她含下一片安定,闭了眼。

“央白。”

是谁在叫她?

“央白,央白。”

她坐起身,光着脚下了床,脚丫踩在实木地板上,长睡裙扫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央白,央白。”

声音还在继续呼唤。听起来有些熟悉。桥央白缓缓走到窗口,探出头去,轻轻回了一声:“瑞墨?”

她一只脚跨上了栏杆。

“央白,再过来一点。”

她拼命想离那个声音更近一些,又把另一只脚也跨了上去,回应着那个声音:“瑞墨,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我等你等得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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