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忆（1/2）

“格欧斯特家族在当年，那是所有逃亡者的梦魇。”我安静地坐在希尔身旁，听她讲述自己的过去，“不过那也只是‘在当年’而已了。”

“曾经，那些教廷的敌人都在终日恐惧着，恐惧着噩梦的来袭，恐惧着在某一天被隐藏在黑夜中的幽灵夺取了灵魂，取走了生命。”

“可是有一天，教皇说了，他说阳光之下怎么能容忍鬼魂存在？圣洁的光芒怎么能与肮脏的阴影为伍？”希尔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抬高，并微微地颤抖着。

“生者存于人世，死者葬于土下，不洁之物眠于棺中，我们这群孤魂野鬼，就应该在炙热的阳光下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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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殆尽……是的，燃烧殆尽。

火焰，到处都是火焰，被高温炙烤的空气扭曲着我的视线——但也没什么可以看了……到处都是赤红的一片。

我紧紧地抱着一件黑色的法师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眼泪，没有哭喊，眼前的世界是如此的……陌生。

“咚！”一声巨响，面前的墙壁被炸开一个一人高的大洞，一块块带着火焰的碎片四散飞溅，却无法伤及我分毫。

是谁？我木然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来人的面孔。家人？敌人？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害怕，希尔。”是伯父，这沉稳的声音让我认出了这人的身份。眼前这个抚摸着我的头顶的男人名叫伯特·格欧斯特，我父亲的亲哥哥。

“凝水箭！”一只湛蓝透明的巨大箭矢在伯父的面前飞速成型，然后离弦而出，在轰然声中将另一堵墙打出了一个大窟窿。

墙的外面，是一片深邃的黑色——那是夜的颜色。

黑夜，永远是幽灵们最好的保护伞……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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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才知道，那一天，格欧斯特一族的领地被圣骑士军团袭击，军队中的火系魔法师更是差点用出了禁咒。”

“家族中的七位魔导师全部身陨。”希尔握住胸前戴着的菱形项链，用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其中也包括我的父亲，艾尔·格欧斯特。”

“我的希尔啊……”希尔的脸上满是怀念，“在那过去，父亲在回家后，总是这么要求，我的希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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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拥抱好吗？”那一天，当父亲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推开房门时，却依然这么要求。

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着血腥味抱住了他，然而，耳边却传来一句轻语：“禁咒·守护之灵。”

禁咒？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听见轻轻的一声闷响，怀中的躯体化作了点点黑光四向散开，那件浸满了鲜血的法师袍失去了支撑，落在了地上。

那漂浮在空中的黑色光点在我的身周游动着，最终汇聚在我的胸口，等到光芒散去，一条黑水晶项链静静地挂在我的颈前。

“爸爸……”我喃喃着，从地上捡起那件长袍，紧紧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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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咒·守护之灵。使用者以自身的生命为代价，将自己所有的力量浓缩化成一件饰品，饰品内蕴藏的力量会在守护对象受到足以瞬间致死的攻击时自动释放，形成一面护盾。”希尔叹了口气，“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