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只人鱼（1/2）

在时间还没开始之前，做出决定。

……

“醒醒”

从昏睡中苏醒，海音下意识抚着胸口，并不安分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怎么了？”

“你压到我了”

海音点点头。

就在刚才，原本跪坐在旁边的海音突然靠到他身上，霎时脸就红了，想斥责海音的时候，才发现她是睡着了。

“你最近是不是太能睡了?”

五条悟低着头这样说，他在写字，海音凑过去看，很漂亮的字。

只是白纸的前段有一点不和谐的墨点，海音想了想说:“最近感觉胸口很闷”

因为海音的话，下意识看过去的五条悟，被手掌压住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口。

五条悟的手抖了一下，海音看得出神:“你的字很漂亮，我很喜欢”

已经收敛情绪的五条悟，冷着一张脸说:“不要把喜欢挂在嘴边，这很奇怪”

海音小鸡啄米般点头。

下一秒，“……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

五条悟又生气了。

吃饭的时候，他走在最前面，海音看着五条悟一直在加快步伐的小短腿。

已经准备好神子的晚饭，下人恭敬的迎着五条悟进门。

于是乎，他们就看见风一样的神子小跑一样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蓝发侍女。

神子大人生气了!

……

五条悟在吃饭的时候，海音就没有跟进去了，她站在廊上。

在侍奉五条悟吃饭的下人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气压更沉了。

对此一无所觉的海音，还在想还有多少时间。

直到一个年长的人站在她面前，没有过多交流，那个神情有些不悦的人走了。

海音跟了上去。

……

一直看着外面的五条悟，夹菜的手一顿。

……

“你是哪里人?”

他们似乎对来历非常看重，海音思考之后说:“也许是北方?”

这模棱两可的说法，那个人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过分责怪海音，他挥手示意海音回去。

……

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的海音，回去的时候，发现在往这边走的五条悟，海音诧异:“你不是很生气不想和我说话吗”

也没想到海音这么快回来的五条悟，皱着眉还有一丝担忧的神情，瞬间变了脸色:“我回房间”

这个她记得，海音指着那个方向:“我记得在那边”

五条悟更生气了，临走之前甚至瞪了海音一眼。

海音跟上五条悟，看着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五条悟，轻声说:“别生气了，五条悟”

良久，没有人回应，正当海音以为五条悟不会理她的时候。

“……我没有生气”

海音笑了笑，顺着五条悟的话说:“是啊”

意识到海音在笑，五条悟又板着脸了，等到海音真的不说话了，又小声说:“……你为什么看起来，认识我很久了”

“是很久，梦里我们就见过了”

五条悟皱眉，他仰着头怒视海音，气愤的说:“不要老是用这样会让人误会的话!”

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

海音沉默。

……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五条悟，冰蓝色的眼眸清醒的看着天花板，他睡不着。

披上外套，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女人，蓝色的头发被月光照的如水般光亮，因为傍晚的事，五条悟不是很想出去。

犹豫的时候，海音已经转头看他了。

海音什么都没说，不想被她觉得自己是怕了，五条悟冷着脸走出去，丝毫没有用眼神看海音一眼。

空气里是女人的笑声，很轻。

五条悟别过脸，背对着海音，良久的沉默中，小声嘀咕:“白天一直都在睡觉，原来是晚上根本不睡觉吗”

因为做梦而吓醒的海音发现被五条悟误会了，没有着急去辩解，而是抬头看着月亮:“太久了，我有点想回家了”

五条悟没有说话。

海音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了，五条悟”

“什、什么?”

耳边是五条悟诧异的叫声。

被禁锢的人生，被赋予最强的人生，做到一切却失败的人生，海音低头，就用那双看过月亮的眼睛看着来自天空的眼睛。

“你很完美，你有一颗自由的心”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会变得无比漫长”

海音伸出手。

蓝色宝石项链在发光，五条悟没有接过，反问道:“你要走了吗?”

海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看着五条悟笑:“我会在白天走”

五条悟愣住了，迟疑片刻说:“……你”

海音打断五条悟的发言，眨了眨眼，“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每次都跟着陌生人走吗？”

“因为这样……我就能遇见你了”

很离谱的话，偏偏是眼前这个被他认为是蠢货的人……甚至连人都不是的生物说出来的，在外面习惯性表现冷酷的五条悟，躲开海音的视线。

“如果没遇见我呢？”

他信了，尽管这很荒谬。

海音在五条悟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光又出现了。

“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遇见你”

“烟花，我找到了”

水滴声作为前奏，有什么东西发射到天上了，蓝色的烟花……水在夜空里炸开，一束又一束。

骤然亮起的天空，都被六眼收进心里。

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他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在烟花里跳舞的富家小姐和流浪汉，最后为什么会相爱了。

烟花砰的声音和一直在跳动的心脏的声音，在此刻根本分不清。

鬼使神差，五条悟说:“我们也来跳舞吧”

刚说完，就后悔了，他想到那个荒谬的女步，可是海音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

她牵起五条悟的手，就用水搭建了一个舞台，流水被踩的发出声响，今天的夜晚过于吵闹了。

人生第一次跟阿米莉亚分离，就像是半身被人抽去，但是，即使是这样，海音也不感觉孤独。

正如她所说的，要改变命运的时间过于漫长。

所以……

“这条项链里有关于时间的魔法，如果你失去一切，就把它扔进水里，大海会帮你把痛苦的时间掰正”

“但是，时间是非常非常漫长的，五条悟”

因为就连她都在等。

心脏又开始剧烈疼痛了，越是疼痛，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这一次，我会帮你，你什么都不会失去了”

因为听不懂海音在说什么，五条悟的脸上流露出罕见的茫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

黄昏很漫长，夜晚很短暂。

在床上苏醒的五条悟，穿着单薄的里衣就跑出去了，陷入思绪的时候就连呼吸都变沉重了。

海音的房间就在他的附近，没有漫长寻找的过程，五条悟一进去就看见在睡觉的海音，紧闭着双眼似乎睡的很沉。

原来不是今天白天吗？

五条悟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注意到……

立刻红着脸跑出去了。

……

“神子对他的侍女，是不是过于依赖了”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