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倾其所有（1/2）

西正五年

南藩国 荣城

皇宫 南慕宫

正殿中，一个早朝，差点把文武百官昨晚吃的晚饭都吓出来了，殿中气压低到了极点，在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龙椅之上的人黑着张脸，面露疲态却带着盛怒，“哗”地一声，奏折被悉数扔在地上，惊骇众人。

“这么多年，还有人胆敢拿立丞相来说事，想当丞相的都给本君站出来，本君倒要看看谁有如此大才。”

一个挑眉，“爱卿们这都是怎么了，本君给了你们机会，为何不好好珍惜呢？”

良久，百官打着哆嗦，无一人敢妄动。

“既然如此，但凡递了折子的，贬！背后主谋之人，杀！统统都给本君滚出皇城！”

“望君上开恩，君上恕罪！”吏部尚书王褐率先跪了下来。

百官齐刷刷跟着跪了下来，高呼，“望君上恕罪！”

“本君就奇怪了，不过没了个丞相，南藩朝堂废了吗？拿着这么多俸禄来忤逆本君，本君就不信了，一把刀杀不完，那就多来几把，都给本君杀了！谁还敢再废话，本君立马拔了他的舌头。”

龙颜大怒，雷霆之下，血海滔天。

“君上！饶命啊！”

朝堂上不断有人被带走，惨叫声接连响彻大殿，无一人不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自己。

许久，大殿终于安静下来，却笼罩着无声的死寂。

“退朝！”

偏殿

桌案上堆叠起厚厚的待处理的政务折子，宁邹在一旁研磨着墨，君上的眼皮很沉重，阴冷疲惫，每天只休息几个时辰，睡觉也难以安稳，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处理国事，年复一年，连宁邹看了都害怕。

君上虽然处事利落干脆，有时也会有些残暴，但以前从未像现在这般喜怒无常，嗜血成性。

君上不喜大笑，可偶尔也会笑得很开心，自从丞相死后，再无人能阻止君上的暴怒，君上时常阴沉着脸，直让人胆怯，稍有不慎就得命丧黄泉。

“君上，歇会儿吧。”宁邹实在看不下去了。

“宁公公，若你闭不上嘴，就给本君滚出去。”

“奴才知罪。”宁邹急忙跪下身。

已经入夜，宁邹硬生生磨了快有一条墨石了，也不见君上停下。

“君上，晚膳时间都过了，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保重龙体要紧。”

南荣靖宇没有理会，看完最后一本折子，他闭眼缓了会儿神，“去把边防传来的文书拿过来。”

“君上，那些明日再处理都行。”

一个抬眼，宁邹后怕不已，急忙命人抱了过来，他在一旁继续研着磨，无可奈何，君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完全不把自己的龙体当回事。

一人轻手轻脚地走入偏殿，附在宁邹耳边说了几句又退了出去。

“君上，祝融领主求见。”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南荣靖宇皱起眉头，“宣。”

“奴才遵旨。”

祝融司柠看着那张黑脸，暗叫不好，君上的心情似乎很糟糕，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君上心情好过了。

“臣参见君上。”祝融司柠跪身行礼，背后跟着的人也一起下跪。

“起来吧。”

语气中的不耐烦让祝融司柠不禁心头一紧，“君上，听闻您晚上总是睡不安稳，孟氏少主特意为您寻了一个药方，孟钦，把药给君上呈上去。”

男子从祝融司柠身后走出，那张脸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南荣靖宇愣住了，是他回来了吗？

“给奴才吧。”宁邹接过药碗，“君上。”

南荣靖宇起身略过宁邹，来到孟钦面前，他试着伸出手，指尖触及的那一刻，是温热的。

“君上。”孟钦抬眼看向君上，都说君上残暴不仁，可此刻的君上却满目凄凉，让人心疼。

南荣靖宇一把掐住孟钦的脖子，根本不是他，“本君让你说话了吗！”

“君……”力道还在不断加重，孟钦拼命挣扎，又不敢伤了君上，窒息感传来，是死亡的前奏。

怒火涌上心头，南荣靖宇用力甩开孟钦，孟钦重重撞上柱子，骨头险些被震碎。

“咳咳……”孟钦大口喘着气，浑身剧痛，他颤抖着身体，害怕不已。

“退下！”

孟钦强撑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偏殿。

“孟钦少主也是一片好心，君上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话一出口，祝融司柠责怪自己嘴欠，暗叫不好。

南荣靖宇端起药碗就向祝融司柠砸去，本能告诉祝融司柠得马上躲开，可理智告诉祝融司柠，绝对不能躲开，否则就是找死。

“啪”，药碗砸中柱子碎了一地，祝融司柠虽然没有被砸中，可还是被吓了一跳，以前的君上也很可怕，但现在的君上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让人恐惧。

“臣有罪。”祝融司柠急忙跪下。

“滚。”

“臣告退。”祝融司柠拔腿就跑，太可怕了，再也不惹君上了。

已近黎明，南荣靖宇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头痛欲裂。

“宁公公。”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君上，奴才在。”

“让孟氏少主孟钦把药熬好送来。”

宁邹有些震惊，“奴才遵旨。”

转眼已入秋，夏的燥热悉数散去，秋风凉爽，落叶枯黄，入眼一片悲凉。

一场秋雨一场寒，南荣靖宇站在亭中，双眼空洞，他不知道该欣赏些什么，四季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黯淡无光。

一人撑伞而来，步入亭中。

“臣参见君上。”

南荣靖宇盯着雨幕出神，没有理会来人。

夕月印只能自己给自己免了个礼。

“君上，巫族惊现异象，您不可能全然没有觉察。”

南荣靖宇开口冷漠，“巫族之事与本君何干？”

“巫族长老不是大风刮来的，巫族为了培养一个顶尖的巫族长老费尽苦心，您为了一己之私说杀就杀，也该给巫族一个交代吧。”夕月印直面质问。

“巫族长老生来就是为了效忠南荣皇室，本君自然想杀就杀。”

夕月印眼中满布怒火，却无从发泄，“失去巫族的支持对君上没有任何好处，此番巫族遇劫，您理应出手相助。”

南荣靖宇略有动容，“要本君做什么？”

“开启秘境。”

“绝无可能，你应该明白开启秘境的后果，巫族不能出秘境，否则必将天下大乱。”

“巫族没有想要出秘境，我们只想送一个人回去。”

“何人？”

“长孤行。”

南荣靖宇猛地转过身，震惊不已，“夕月长老在开玩笑吗？长孤行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