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群羔羊（1/2）

高耸的灯塔上，可以俯瞰整个浮海。夜晚的浮海，是一片华丽的灯海，却没有喧嚣的噪音与浑浊的尾气。

他站在窗台上，穿着墨绿色的汉服，手上却是一杯红酒。

“校长。”符剑声站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您找我？”

“符老弟。”龙校长招了招手，示意他来阳台说话。

符剑声没有理会，在客厅中间的圆桌前坐下了。

“阳台风大。”

龙校长呵呵一笑，走进来，关上阳台门，说道，“这身汉服闷死了，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穿着？”

“因为您是校长。凤凰大学的校长，历来如此。”

“但我这个校长的眼光，可不如你。”

符剑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您找我来，是为了白马筱的事，对吧？”

龙校长笑着低下头，又斟了一杯酒，不语，即是默认了。

“校长，您的汉服，代表着公平正直，包容万物的东方美德，这也是历代校长所信奉的。您是不是也可以包容他呢？”

“白马非之后，白马家的灵者一代不如一代，除了他们的通灵血，再也没有可取之处。对了，还有他们的野心——你还记得白马魁吗？”

“白马魁是一个好人。”符剑声一直这么认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惜他失败了，历史就把他归为了罪人！”

“符老弟啊，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再找上白马家的人吗？”龙校长看着手中的红酒，那绯红黏稠的液体就像一杯血浆，“是为了他的通灵血，还是……因为他的父亲？”

“我们欠他父亲一个交代。”符剑声脱口说道，“不，整个灵界都欠他一个交代。”

龙校长喝了一口红酒，心不在焉的说，“一个凡人，有什么好交代……”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通灵血想要传承下去，需要怎样的条件，你比我清楚。”

龙校长看着他，从两人对视的眼神中看不出各自心中所想。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好像他们面对着彼此时却关上了这扇窗。

过了半晌，龙校长终于缓缓开口：“当初他丢下一切，执意去追寻白马魁。一代天才就这样失踪，实在是可惜。但你觉得，白马筱会继承他的天赋吗？”

“他是一块璞玉，正式雕琢之前，谁也不能确定。”

“可是现在也太晚了。你应该知道，一个真正的灵者是需要从小学就开始培养的，而他……从小被圈养的狼，是回不到狼群的，依我看，那白马筱只是一只纯种的哈士奇。”

这个比喻很贴切，但符剑声笑不出来，“他不会是一只狗，而是一只幼虎，纵使他刚回到森林，或许会被狼群欺负，但他总有长成猛虎的一天。”

龙校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校长。”清脆悦耳的女声在门口响起，符剑声循声望去，去看见一片雪白——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肌肤，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龙校长笑着说，“雪衣，有事吗？”

符剑声看着这位传说中凤凰大学的校花，第一眼便被这发亮的白色惊住了，“你就是云雪衣同学？”

龙校长笑道，“符老弟啊，你太关注本组的学生了，对其他的学生也太不关注了。”

符剑声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是校长，我只要照顾好本组的学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