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雍熙北伐（2/2）

竟然是和棋。

贾玄看了刘娥一眼，本来她完全可以取胜，就像他跟赵炅下棋似的，不想输又不想赢的时候，就总是会出现和棋。

只不过，以前是他操控着棋局，而现在，操控棋局的却变成了这个小女子。

这个女子，不但棋艺高超，而且还蕙质兰心，他不由对她报之一笑，心里由衷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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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熙三年五月初三，曹彬军队在岐沟关大败，收拾败军连夜渡过拒马河，退屯易州。知幽州行府事刘保勋战死。初九，赵炅召曹彬、崔彦进、米信归朝廷，命令田重进驻屯定州，潘美回到代州，迁徙云、应、寰、朔四州吏民及吐浑部族，分别安置在河东、京西，遇上契丹十万军队攻陷寰州，杨业护送迁徙百姓时遇到契丹军，监军王侁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令杨业与对方交战，杨业认为不能硬拚，王侁便讥讽杨业道：“领数万精兵，而怯懦如此！平日都叫你杨无敌，现在遇上敌人你却不敢交战，难道是有其他意图么？！”

王侁以言语激杨业出战，潘美阻止不了，并且潘美又奉旨撤军，负责掩护百姓撤退，杨业便含泪跟潘美告别，临走时泣道：“此战必败，请你在陈家谷口安置伏兵，并准备强弓手接应我们，或可反败为胜。”

潘美与王侁如约安排了伏兵，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杨业回来，王侁以为宋军已经取得了胜利，正在追击辽军，急于争功，因此指挥撤兵，潘美阻止未果，只好撤退。而此时，杨业率领的宋军与辽军激战正酣，宋军伤亡惨重，直到黄昏时分，杨业才带领着残部按约定来到陈家谷口，却不料根本就没有见到宋军的影子。

杨业孤军陷入重围，对部下们说：“你们每个人都有父母家人，和我一起战死没有好处，你们赶快突围出去，回朝廷将真实的情况报告给天子。”大家都感动得哭起来，不肯离开他。淄州刺史王贵杀死几十名敌人，弓箭都用完才壮烈牺牲，其余战士也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全部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杨业被契丹军俘虏，叹息道：“朝廷待我甚厚，我本当讨敌安边，以报国家，不料被奸臣所逼，致使王师败绩，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于是绝食三日，英勇不屈守节而死，他的儿子杨延玉也在此次战役中殉国，长子杨延昭杀伤辽兵无数，最后终于突围成功。

赵炅得知此事震怒，将潘美降职三级，将王侁免官除名，流放金州。同时旌表杨业“尽力死敌，立节迈伦，诚坚金石，气激风云，求之古人，何以加此!”追赠杨业为太尉、大同军节度，封杨业的长子供奉官杨延昭担任崇仪副使，二子殿直杨延浦、三子杨延训同为供奉官，杨延瑰、杨延贵、杨延彬同时担任殿直，尚赐他的家人布帛一千匹、粮食一千石，并在皇宫西北隅、天波门的金水河旁，赦建一座“清风无佞天波滴水楼”，赐予杨家人居住，并且还亲笔御书了一块“天波杨府”匾额，以示褒奖。

这场战争悲壮惨烈，人们都同情杨业，说起来无不落泪，而潘美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被人们唾弃痛骂，无不鄙视。

潘美有冤无处诉，只能默默承受这个不公平的待遇，时日久了，也积郁成疾，身体日衰。

潘玥引以为傲的父亲走下了神坛，骨子里的那点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身体越发虚弱不堪，整日缠绵于病榻。

赵元休于心不忍，毕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名义上还是他的王妃，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消沉下去，好像连生命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赵元休来到潘玥床边，看到她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便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玥儿，别难过。其实父皇也知道，主要是王侁的错，所以他处罚的最严重。”

潘玥叹了一口气，悠悠道：“爹爹英雄一世，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我这个做女儿的，也不过就是心疼他罢了。”

赵元休也有点无奈，说道：“世人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胡诌瞎扯，惟恐天下不乱。”

潘玥说：“李广死了，也不见有人诋毁卫青，替李广鸣不平。同样的事，爹爹却要蒙受如此恶名，真是不公平。如今就连我也跟着遭殃了，那些下人们都敢在背后议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