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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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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在雷鸣之际显得缥缈而细微。//WwW、QΒ⑤.c0m\\

霍-的嗓音,也是。

啸儿无法分辨这场雨究竟是来自于茫茫天际,抑或是那柄电紫剑的嘶吼涕零……还是霍-?

他的发在飞、他的唇在笑,但倾注在电紫剑上的力道却像是发泄怒气般的强劲,那剑身承受苦霍-的所有情绪,任其挥挑砍刺……

矛盾的笑靥中,承载了好多好多她看不透的情愫。

虎虎生风的剑速劈开雨势,甩离剑锋的水珠儿落在她脸颊上,其中包含着不容忽视的劲道。

那把剑,在哭号——

是因为霍-?!

“霍-!剑身受不住的!”啸儿扑进风雨中,紧钳住他使劲的臂膀,“就算它真有灵性能蚀尽你的心烦意乱又如何?!可你不能永远凭藉这柄剑来助你平复那样烦乱的情绪,它受不住……会碎的……”

会连同霍-的心,一块破得粉碎。

雨中,两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两人的都是湿冷的。

啸儿小心翼翼地捧着霍-的脸,察觉他似乎产生了逃开她的念头,穿插在他浓密湿发间的纤纤十指不容他退缩,清冷而艳红的唇瓣强硬地覆贴在他的唇上。

她使力地他两片薄唇,打定主意要将那股停驻在他唇畔的冷意给吞噬入肚。喉问咽下雨水的同时,啸儿也尝到霍-逸出喉间的低吟。

耳畔的雨声再也听闻不到,只有彼此沉沉的鼻息及她吮着他时的细啄声在雨中回荡。

直到霍-的唇被吮得温热润红,啸儿才放下踮起良久的脚跟。

孰料,脚跟尚来不及着地,腰问一道突来的手劲又将她给提了半天高,分离不过眨眼间的四唇又罕牢贴覆,不同的是,这回主动的人换成了霍。

他的眸色,比平常更深邃,而其中的光彩是她曾见过的——每头虎儿在见着猎物时,都是这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登堂入室地攻占,品尝她的每分甜美、每寸软嫩,他的吻来得狂烈如焰,不似她只单纯想温暖他。

他,似乎想将两人焚成灰烬,不分彼此。

电紫剑银铛落地,谁也不曾在意。霍-闲置的右手更方便地撑住她的后脑,迎向他的唇舌攻势,让她的怯懦挣扎化为乌有。

啸儿被他狂野的举动所震慑,猛然倒吸了口气,然而漫天乱坠的雨势淌满了她的脸蛋、鼻尖,她的用力吸气只是让微薄的空气混同雨水,呛入她的鼻问。

冰凉的雨水哽在鼻腔,带来热呛的刺痛,激得她贴在他唇间猛咳。

再狂热的欲焰也被这杀风景的咳嗽给浇灭得一干二净。

霍-不假思索,健臂紧钳着她的腰身,虎步一迈,将她带回洞袕避雨。

“咳咳咳……”

大掌急忙为她拍背顺气。

“还好吧?”霍-见她咳得满脸通红,不知是剧烈的猛咳导致,抑或是方才肆无忌惮的长吻令她羞赧。

“咳咳……还……咳,还好……”半晌,啸儿终于止了咳,柔柔仍有些呛意的可怜俏鼻,“你呢?”

“我没事。”他的烦躁不安已让电紫剑给得不见踪迹。或许该说,是她为他吮去了焦躁吧。霍-摸着她的长发,笑道:“你好像一头落水虎,湿漉漉的好可怜。”

“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啸儿甩甩头,想将满头满脸的雨珠给甩干净。

“过来烤烤火,受凉可不好玩了。”霍-朝她招招手。

“你的剑还在洞外。”啸儿提醒他。

霍-拿起系剑的流苏绳猛力一甩,绳索如蛇般缠绕住剑柄,手腕一收,电紫剑稳稳当当地奔回他掌间。

“你的故友为什么会送你一把……蚀心之剑?”

在啸儿及霍-为了甩干浑身水湿而恢愎虎形的同时,啸儿的疑问也顺势脱口而出。

黑亮的巨虎抖甩着全身,沾附在虎毛上的晶莹雨珠向四面八方进散,为洞袕内带来另一阵小雨,重复了好些回,霍-才缓缓走到火堆边,趴下。

“他说,这把剑能蚀消一些虎精的凶残劣性。”他盯着火堆好半晌,仿佛透过火光,遥远地落在陈年回忆间。

“一把剑真有蚀心的灵性?”她也甩干虎毛,一并窝在他身边。

“我相信它有,否则我不会每每握着它时,所有杂乱的思绪皆化为乌有。握着它时,我的心……很平静。”

啸儿有些怀疑,恢复了人身,伸手取过电紫剑。

这柄钊,好似比她上回提举时还要沉重……是否因它负载了霍-太多的情绪而使剑身变重?

“可我拿着时,却没有任何感觉。”她左右打量着剑,瞧不出任何异常,闭上双眼,也感觉不到任何因剑而生的灵动。

霍-笑了笑,“兴许电紫剑会认人。”

“胡扯。”她-声,脑袋瓜枕回霍-浓密的墨黑虎毛上。

“我身上还湿着。”水湿的纠缠,为两人带来不甚舒适的黏腻感。

“我身上也没干透呀。”她硬是赖在他身上不肯走,耳畔紧紧贴在他心窝处,聆听一声声强而有力的生命鼓动。“霍-,你刚刚是为了何事,心浮气躁到得靠蚀心剑来平复?”

脸颊枕贴下的虎躯有片刻的僵怔,久久,霍-的虎嗓才回道:“只是想起了故友和他曾说过的话。”

“光想起他就会害你失控?这名故友在你心中的地位也过重了点。”她的语气有些酸醋味。

霍-知道她产生误解,却不多费工夫解释,因为他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情等待厘清。

“啸儿,你可曾在山林里遇过一名文质彬彬、容貌清秀的男人?”

“你呀。”她直觉回道。

“我是‘虎’。”他的虎掌柔柔那颗枕得好舒服的螓首,提醒道。

“喔,那没有。”

“真的?抑或你曾遇过,而你……忘了?”霍-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在三百多年前。”

啸儿撑开一只黄眸,又慵懒闭上。

“三百多年前,我还只是只幼虎,见着了人类不就被猎捕下山兼剥皮生吞,哪还能在这和你闲磕牙?”有丝浓浓的睡意席卷而来,她随口嘟喽着,“况且我讨厌人类你也知道,遇上了他们还得瞧瞧我当时饿不饿,若饿,我便扑食;若不饿,我决计不会与他们有任何牵扯,连打照面都嫌碍眼。”

霍-沉思了一会儿。

是了,依啸儿的虎龄算来,三百多年前的她尚稚嫩,能否幻化为人形,甚至是否出了娘胎都很难说,更遑论她那痛恨人类的拗性子……

“呢?”

“我娘?”啸儿轻愕抬头。

“嗯,她可曾向你提及,她遇过人类之事?”

等待许久,始终等不到她的回应,霍-转首看向她。

“啸儿?”睡着了吗?

只见她睁着澄黄的眸,有丝轻惶落寞地盯着跳跃焰火。

他又唤了她一声,“啸儿?”

啸儿将脸蛋更深埋在他虎毛间,嗓音有些轻颤。

“我娘娘很少同我说话,她总是哭着的。天初亮时便抱着我穿梭在山林村落间寻找,夜里独自低声饮泣,直至天明……然后又是寻找,再度哭泣,寻找、哭泣……不断重复着同样的举止……”

“亲,在寻找什么?”霍-没发觉自己是屏着呼吸,等待她的答案。

“她在找……我爹。”啸儿垂着眸,教霍-无法瞧见酝酿其间的悲,“一个负了她的男人。”

“男‘人’?”他加重最后一字。

她颔首,粉薄的唇抿了抿,似乎不怎么愿意多提,但触及他的目光,她仍继续下去。

“我不清楚那个男人的一切,只知道我娘娘为他流干了泪,为他寻遍了众多村庄,也为他受尽了折磨……外貌皮相与寻常人迥异的我们每到一处村庄,便被村人用石块驱赶,娘娘在一张张村人脸孔间寻找着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即使她的睑上已淌满鲜血、身躯尽是被石块投掷的满满伤痕,她总是不肯放弃……然后,她又在伤心绝望中离开,继续往下一个村落寻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在寻找你爹……”霍-感到心头一阵震颤。难道他的猜测……

“直至合眼前,她仍在寻着他。即使明白人的寿命难以超过百岁,她仍不死心,寻了数百年,就为了守住她与他的承诺,真傻呵!”她轻嘲一笑。

霍-几乎要停窒了呼吸,每一道灌入肺叶的空气都激起阵阵刺痛,宛如心头硬是给刨了一个洞。

他没料到……不,应该说,连他的故友都不曾预料到这一点——那名被辜负的女人当时是否已有妊在身!

若有妊,而那女人是道地的人类,百年光陰流逝,无论是那女人或肚中胎儿皆已作古;但若那女人是山林间任何一类的精怪,肚中胎儿的年岁应该也有啸儿这般大了吧?

“可否留下任何物品给你,或曾向你提及你爹的姓名?”他的口气有丝急躁。

啸儿摇头,口气有些冷淡,“即使有,我也早将娘娘的遗物与她一并人土。至于我爹的姓名,我不知道。”

霍-沉默许久。

霍文初,难道是你冥冥之中将我牵引到啸儿面前,要我将对你的歉疚源源本本还给她——你的女儿身上?

当真是如此吗?

“原来……你是人与虎精结合所生。”他幽幽说道。

但现下仍无法绝对地肯定啸儿与霍文初有关系,毕竟他们只是“凑巧”有着极为相似的际遇。

啸儿听出他语调中的异样,十指不自觉揪紧成结。“我是。”

霍-猛然恢复成人形,一把钳制住正准备由他怀中再度逃离的娇躯,“为什么要退开?”

她的黄眸染上害怕,害怕他因她的半人半虎而厌恶她!就像以往她所遇见的虎群及人群!

他将她扯回怀中,重新镶嵌回缺了空似的心窝处。“你在怕什么?”

“我……”她的视线逃避着他,“我知道,无论是人或虎,向来都极度厌恶像我这种人非人、虎非虎的杂种……”

而她,更害怕看到那双向来温柔的黑瞳间染上她熟悉的厌恶鄙夷!

她总是孤独的……因为虎群容不下她,她更不曾认为自己属于人类,即使她的身体里流着各半的血缘,但她,总是好孤独……

“我不会。”他的拇指轻压在她贝齿陷咬的红艳下唇问,要她别再凌虐无辜唇瓣,“真正人非人、虎非虎的,是我。”

“你跟我不一样……至少你清楚自己是虎精,也很清楚自己想成为人类……可我呢?我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有,嘴里说着自己是虎精,可我却总是幻化为人形,但化为人形的我又拥有寻常人所没有的黄瞳淡发……”连她自身都迷惑不已,不知究竟该将自己定位在哪里?

无论是人是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界定其中分别。

“你是虎精,记得吗?头一回见面时,你不曾犹豫、不曾迟疑,更不曾迷惑,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是虎精。”霍-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坚定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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