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饭（2/2）
或许他敏感了，觉得谢玉良都有些尴尬。
其实他一开始就察觉到柔然时不时总是盯着自己。刚才教学楼大门口时候也是，看见他的一瞬间，他觉得柔然整张脸都僵了一下，点菜时不经意看到他，眼皮也会不自觉往下耷拉，像是见到他很不舒服似的
不过这影响不了他什么！该呼吸，呼吸；该干饭，干饭。
过了有一阵子，谢玉良才首先开口，打破这一阵安静的尴尬：“学姐，你们那会开得怎么样？开的什么会呀，给我们透漏一点。”
柔然眼镜往马乐身上瞟了两眼，没有立刻说话。
马乐微微冲她笑了笑，就把头给低下了。
柔然把胳膊叠放在桌子上：“马乐！”
谢玉良朝马乐看了过去，马乐也抬头看向柔然，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可柔然什么都没说，看见马乐朝她望了过来，把目光从马乐身上转移到桌面上，没停一秒，像是显得刻意，又把头转了另一边去！
这不就赤裸裸欲言又止，不想看见他吗？
很尴尬！
连谢玉良也觉察出来了，坐立不安起来，看看马乐，又看看柔然，最后不自觉把头跟着柔然转了过去。
马乐抿了抿嘴。怎么回事？自己不会真当了俩人的电灯泡，讨姑娘膈应了吧，但是刚才听电话，好像也是柔然让他过来。
想了想，马乐推了推眼镜，喊了一声：“学姐！”
柔然听见他声音，把头转了过来：“怎么了！”
马乐接着说：“学姐，你是不是准备跟我表白的，我虽然对学姐只有敬意，但是如果学姐不嫌弃，我也可以勉为其难！”
有些话让他们男生说出来，或许会免了姑娘家的很多尴尬。
谢玉良刚端起杯子喝进去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柔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马乐也看着她，看着看着，俩人嘴角都有往上的咧的趋势。
很明显，刚才别别扭扭不敢看他的模样现在已经在柔然脸上看不见了。
马乐端起杯子了，喝了口水，惯常在外头吃饭时会有的荞麦口味的清茶，很香。
西餐厅供荞麦茶，也是够有意思的！
现在他跟柔然的心结是接开了，但谢玉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小声嚷道：“你俩怎么回事呀，学姐，你不会！？…真的？！…”
他说的非常夸张，马乐朝他张大的嘴巴看了几眼，感觉能把自己的拳头塞进谢玉良嘴里。
柔然白了谢玉良一眼，又往他这看了一眼：“今天早上开会的事！”
“怎么了！”
“怎么了！”
他和谢玉良异口同声说了这么一声，不过他的语调趋于平和，谢玉良的，张精搞怪，不把注意力吸引到他这儿不肯罢休。
柔然瞪了谢玉良一眼，摊开手臂，撑在桌子上白净透着蕾丝的桌布上，对他们两人说：“以前咱们学校的军训传统，是从安保，技工，还有其他学院参与演习的队伍中各选一名作为优胜选手，但是今年有点不太一样。”
马乐问道：“怎么回事！”
关于学校军训的事情，他了解得非常少。
谢玉良倒是跟在一边，点了点头，也问了一句：“今年有变动吗？”
柔然点了点头，神色有点深沉：“今天咱们学校开会说，今年的三个优胜者，就直接选三个最优秀的，不分学院。”
谢玉良问了一句：“这难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马乐很讶异谢玉良竟然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以往的政策，大方向上说全校所有学校一起竞争，但因为是在安保，技工，已经其他院校，各选三名，其实就是分了三个赛道，说白了还是学院内部竞争！”
马乐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痒，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现在是取所有优胜者里的前三名，虽说依旧是三大阵营各自威武，但是到后面估计会变成一场个人战，一个人，面对全校所有人。”
“啊！”谢玉良挺好的目瞪口呆，嘴巴比刚才张得还大，马乐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圆形玻璃杯。
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塞谢玉良嘴里。
“这么残酷吗？”
柔然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倒是撩起眼皮，眼里含笑地看了他一眼。
马乐觉得自己琢磨对了！
柔然当初选马乐，就觉得这小孩挺好玩，军训也不能全是竞争，得有点有意思的人，才叫过瘾，后来发现马乐的成绩全校第一，说不定招进来就不光能当个“开心果”，还能充当“军师智囊团”。
可他只说对了一半：除了新生以一敌百，带队的压力也会非常大，身前身后全部都是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背后捅你一刀。
要想赢，队里面就不能有“充数”的闲人。马乐脑瓜子是好用，但是脑子好用的在工大一抓一大把。
谢玉良拿手碰了碰马乐的肩膀，看着他说：“那你怎么打算滴？要不要跟着柔然学姐！”
柔然也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神透露着好奇。
他不会选柔然！这军训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弄明白，但有件事他很确定：不会选女人！女人要疼着，这个理他一定贯彻。
但要在女人手底下服管，他做不到！要他服，也可以，拿真本事！
而柔然之前虽然说过想把他纳到自己队，估计是想让他充个炮灰之类的角色，可现在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走错一步都可能会输的情况下，谁会想要手底下吃闲饭的。
可是这话能当面说吗？
马乐堆着笑，看看谢玉良，看看柔然，决定装哑巴。
这个时候，服务员礼貌的声音在三个人旁边响起：“小心，不要碰到您！”
他们刚才一门心思放在军训的事情上，都没注意到有人，一听动静，都是惊了一下，脸上肃穆的表情一个个还没换下来，就齐刷刷把头扭了过去。
看着估计挺吓人。
服务员身子明显一僵，脸上和煦的微笑一下就垮了下来，可职业道德在下面兜着，这笑又没完全掉下去。
于是那要笑不笑，该笑还是不该笑的模样就挂在青涩的服务员脸上，嘴角一直抽着：“您…您…您点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