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水中的女人（2/2）

鸭毛、布匹运回来以后，趁着还有大太阳，葵花先把大根的羽毛和杂质挑出来，然后淘洗干净鸭毛，再高温蒸煮，最后在太阳底下晒干。冬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冯葵花抓紧时间制作羽绒服。破烂的瓦房里，不分日夜地响着缝纫机的声音。冯葵花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月份，保质保量地做完了两百多件羽绒服。

十一月是冬月，葵花穿上了羽绒服，向隔壁刘大妈借了辆小推车，推着几十件衣服进了城。一开始，没有什么人来买，毕竟这里的人没见过羽绒服，而且他们习惯于自己做衣服。葵花这次也豁得出去，大声地吆喝了起来：轻薄保暖，两百文一件，现卖现穿……吆喝了一整天，嗓子都喊哑了，总共也没卖出去几件，不过好歹算是开了张了，葵花倒不觉得沮丧。

第二天一早，葵花又拉着衣服到市集上吆喝。不多一会儿，隔老远又看到收保护费的流氓来了，葵花这次学机灵了，三两下收拾好东西，推着车就跑，再换个地方接着做生意。等几个地痞流氓又过来了，就再换一个地方。这天上午葵花忙得真是不可开交，一边做生意，一边还得留意有没有人来收保护费，恨不得自己多长四双眼睛、八只耳朵。

下午刚卖出去一件鹅黄色羽绒服，葵花就看到地痞从东边来了，她推着车，打算从西边小巷子穿过，刚走进巷子口，看见有个人影在对面晃了一下。葵花一惊，心想他们莫不是想前后包抄，将我围堵在小巷子里？！惊疑之下，她还是选择退回到热闹的大街上去。地痞流氓们过来了，还好不是上次那几个，不认识她，但是敲走了她一大笔钱。葵花心中无奈，只得自我安慰道：“全当是破财免灾吧”。

这天傍晚，衣服卖得差不多了，葵花决定收拾收拾回去了，明天再拉货来卖。她推着车子出了城，天已经快黑了，路上没什么行人。快走到留甘河的时候，远远看到河里面好像有人，葵花吓了一跳，把小推车一丢，赶紧跑了过去。霞光铺满了河面，那个女人站在河里。潮涨潮落，浪花一遍一遍拍打着她，河水没过了她的腰，打湿了她的青色绸缎衣裳。

葵花觉得很奇怪，喊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女子似乎看了她一眼，就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葵花见她并没有轻生的意思，又纳闷了起来，心说难道她是想下河洗澡？可哪有人穿着衣服洗澡的？葵花又喊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快上来。”

女人回头道：“啥？”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