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河边的约会（1/2）

冯葵花面见金兰郡主后，郡主给了她三个信封，“第一封信是给黛郡郡守的，他看过我的信，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第二封信是给岳州州牧——也就是我第二个儿子的，你有闲暇的时候，可以前去拜访。最后一封，是给南境总督的信，如果你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可以拿着我的信去见他，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或许会愿意帮忙。明白了吗？”

“明白了。郡主大恩，冯葵花感激不尽。”

“我这么帮你，自然是希望你投桃报李。”郡主道，“你要做一个，懂事的乖孩子。”

“葵花明白。”

冯葵花从燕国公府出来，又遇见李玉阳和灵凤散步回来。

李玉阳道：“明年槐花开的时候，灵凤姑娘还会来京城吗？”

“我也说不准，如果明年葵花进京办事，我也许会跟着一起来。”

“那如果冯姑娘不来呢？你会来吗？”

灵凤笑道：“就算葵花会来，还要看她肯不肯带我来呢？”

“啧，”冯葵花心道，“这个灵凤怎么回事？她在干嘛？”

“这么说，灵凤姑娘对京城，并无一丁点留念吗？”

“京城虽好，终不是故乡。人说叶落归根，我的根不在这里。”

李玉阳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后憋出一句“那我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啊？你就明白了。”冯葵花躲在一旁，看得很着急，恨不得扒开这两个人的脑袋，看看他们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不一会儿，李雨阳告辞离开了。冯葵花跳出来，灵凤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冯葵花道：“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李玉阳除了不想当官以外，简直完美。更何况，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知道他很好，是我不够好。”

冯葵花深吸了一口气，防止自己窒息而死。然后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很好。就算……就算，你觉得我是在哄你，好吧，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不够好，李玉阳怎么会喜欢你呢？这个人眼光高得离谱，他连我都看不上！”

“他不知道我的过去！”灵凤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曾经……是一个怎样的人。”

“所以呢？你曾经是一个怎么的人？”冯葵花道，“一个饱受欺凌能够坚持活下来的女子，一个遭受苦难依然相信人间有爱的至情之人，一个重义轻利的风骨之士。”

“可是只有你会这样想，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这么想，因为你说的这番话，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冯葵花暂时也找不到话来开解她了，只能想着以后找机会跟李玉阳谈谈，看能不能帮助灵凤打开这个心结。只是她们马上就要回去会县了，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能再来京城，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还有没有缘分。

一想到明天就要走了，冯葵花也有些惆怅，不知不觉又走到曲河边上，河岸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沿着那天的路上了山，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戴着斗笠的樵夫，她瞧了他好久，却不是她想找的那个人。她又站在高处俯瞰京城，忽然间对这座陌生的城市，产生了无限的留恋。

从山上下来，漫无目的地在河岸边游荡，她想：“等天黑了我就回去。”

等天完全黑了，她又想：“等月亮出来了，我再回去。”

等月亮出来，星星都躲起来了，她又想：“等河对岸的灯火全都灭了，我再回去。”

河对岸的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在黑夜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点，像冷风中摇曳的希望。

她守着最后一点灯火，直到那一点灯火也消失不见。“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没有缘分，我也不必强求。”正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姑娘，你是等我吗？”任礼善又出现了。

“任大哥，我想请你回答三个问题。”

“你问吧，我尽力回答。”

“第一个问题，你娶亲了吗？”

“你为何……”

“回答我，拜托你。”

“我没有娶过亲。”

“那你有恋人吗？”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任礼善看向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迟疑，说道：“没有。”

“任大哥，”冯葵花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所以有一件事情，我必须现在就告诉你。因为，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要去哪儿？”

“任大哥，”冯葵花看着他道，“我喜欢你。”

“姑娘，你……”

冯葵花道：“我不喜欢把感情憋在心里，当我意识到我喜欢的时候，就想让你知道。但喜欢你是我一厢情愿，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必感到有负担。”

“姑娘，算上这次见面，我们也只不过见了三次而已，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有些感情不需要时间反复验证，而是在见面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其实，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候，就已经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