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冰洞错隐士，谷厂观狗斗（2/2）

这个院落并不大，只是几间茅屋，几块瓜菜地，还有几十只鸡鸭，这里既有三分仙境的韵味，又有七分农家的朴实。

走进屋内，付云起看到陈设虽然简单，但非常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朴素雅致的感觉。屋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虽然穿着朴素，没有什么金银首饰，但她的仪态端庄，举止优雅，看起来并不像是出身于贫寒家庭的人。付云起连忙上前行礼，道谢后才坐下。

家人端上了茶水。妇女问道：“付公子是哪里人？又是怎么遇到我女儿的？”

听付云起讲述了一路上的经历后，她微笑着说：“那两个洞穴叫做‘风洞’和‘冰洞’，是由天然的地气形成的，我们平时也不去那里，没想到付公子今天却走了这条路。”

付云起好奇地问：“原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妇女笑着说：“当然有大路。”

付云起喝完茶，起身告辞，妇女没有挽留，叫家人送他。出了院门，没有走原来的路，而是沿着巨石下的一条小路向南走，只走了几百步，就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码头，那里停着两条小船，原来已经到了湖边。

付云起上了船，又听到了琴声，只是距离已经远了，声音若有若无。那家人用篙撑船，船行至湖心，付云起回头望去，只见春山杏林，已经不知道人家在哪里了。

时间已经是六月，洞内不再结冰，但依然非常寒冷。付云起不敢多停留，急忙找路出洞，穿过杏林，绕过巨石，岔路很多，不久就来到了那座院落。

只见院中的茅屋依旧，柴门敞开，但鸡鸭不见了，几畦瓜架已经倒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付云起心中一紧，冲进堂屋，只见屋里的桌椅上积满了灰尘，显然已经人去楼空。他又冲到其他房间，也是一样的空无一人，只得出门寻找下山的路。

天色已接近午后，付云起本以为路上的行人会很少，但当他到达杜曲时，发现各家饭店门前都异常热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坐下，就有人站在他身后等待空位。

他仔细观察周围的行人，有僧人、道士，有老人和小孩，有穿着江湖豪杰服饰的人，也有商人、书生，男女老少加起来可能有上百人，他们看起来都很匆忙，匆忙地吃完饭后又急匆匆地上路。

付云起又聆听这些人的谈话，发现他们的话题都围绕着“骊山大会”和“长安剑宫”。作为一个喜欢热闹的年轻人，付云起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江湖大会自然充满了好奇，于是他也顺着道路向骊山方向前进。

当他来到一个村落时，看到两只狗在谷场上打斗，场面十分热闹。夏日中午天气炎热，村民们都待在家中，没有人来干预这场狗斗，却吸引了十来个江湖人士围观。

这两只狗一大一小，体型相差悬殊。大狗看起来很凶猛，气势汹汹地追逐着小狗，而小狗则灵活地蹦跳躲避。

奇怪的是，尽管小狗被大狗追逐，它的身上却没有受伤，反而嘴里叼着一些毛，毛色和大狗的一样，显然是从大狗身上咬下来的。

这两只狗似乎并不怕人，看到有人围观，它们的斗志更加旺盛。大狗虽然凶猛，但小狗却非常敏捷，好像总能预知大狗的攻击。

小狗忽前忽后，忽左忽右，非常灵活，总能巧妙地从大狗的爪下逃脱，并且趁机反击，每次咬完大狗后，就迅速逃离现场。大狗气愤至极，不停地追赶。

众人看得兴致勃勃，其中一人开玩笑说：“原来这只大狗是只笨狗。”

这时，有个男人的声音分析道：“其实这只大狗并不笨，你看它的攻击，每次扑咬都是冲着小狗的要害，既准确又狠辣，很可能是经过训练的牧羊犬。”

大家仔细一看，确实发现大狗的攻击动作有条不紊，显得颇有章法，而小狗则看起来有些慌乱，攻击没有规律。

尽管如此，大狗却始终无法占上风，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众人本以为胜负已分，正准备离开，场上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夏日的太阳非常毒辣，大狗长时间攻击不成，显得有些气馁，躺在地上，伸出舌头不停地喘气。小狗则显得非常得意，围着大狗转了几圈，摇着尾巴似乎在挑衅。大狗试图站起来，但只是喘个不停。

小狗转了几圈后，看到大狗不再攻击，就转到大狗背后，猛地扑上去咬。没想到大狗突然一侧身，翻过身来，小狗已经在空中，如果直接落下，头部刚好会落入大狗的口中。

围观的人群看到小狗处境危险，都不禁惊呼起来。只见小狗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一个筋斗，避开了头部，但腿部没能躲开，被大狗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连声尖叫。小狗落地后，急忙逃开，腿上的伤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大狗抓住这个机会，自然不愿放过，立即追了上去，但又被小狗轻松躲开，并且小狗还趁机从大狗腹部扯下了一撮毛。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大狗显然不是小狗的对手，最终又躺回地上，不再动弹。

小狗继续围着大狗转圈，有人担心地说道：“这小狗又要吃亏了。”

只见小狗再次做出要跳起扑向大狗脊背的动作，这一次，所有人都不禁为小狗捏了一把汗。

大狗还是像之前一样翻身，准备等小狗扑过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小狗这次并没有真的跳起来，它只是稍微蹦了一下，做出要扑的样子。

当大狗翻身时，小狗却趁机狠狠地咬向了大狗的臀部，撕下了一小块肉。大狗四脚朝天，无法保护自己的臀部，这次受到的伤害非常严重，它狂吠了几声，然后翻身起来，夹着尾巴逃跑了。

这场狗斗非常有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位老者似乎在借机教训自己的徒弟：“这小狗论力气自然不是对手，今天能赢，全是靠它机智多变。你学余家拳也有十年了，却还是那么死板，连这只小狗都不如。”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恭敬地听着。

老者一时兴起，现场演练了几招，拳法收放自如，一边演练还一边解释说某个招式可以连接到另一个招式，又可以变化成其他招式。

付云起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心里想这位老者肯定是江湖上的有名人物，但余家拳是什么，他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