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巧得太乙法，棋中有天地（1/2）

付云起看到形势所迫，没想到江湖中人这么不讲理，非常气愤，从包裹里拿出长剑，一上来就刺。

小道童嘻嘻一笑，挥剑应战，付云起的剑术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没几招就遇到了危险，显得非常狼狈。

胖大道士对小道童说：“好了，白儿，不用打了。”小

道童笑着退到了一旁。胖大道士转头问付云起：“你怎么只会用‘青云剑法’这种初级的剑术？”

付云起回答说：“晚辈也只会这些。”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虽然他不是喜欢争斗的人，但他所学的剑术多次被人嘲笑，让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胖大道士回头，看到老叫花子和赵山人都在嬉笑。

老叫花子笑着说：“这个家伙脾气还是这么古怪，教人内功却不教剑术，这算什么师父？”

赵山人比较文雅，笑着说：“这家伙都五十多岁了，还有这么大的怪癖，每天还在修炼什么道？教徒弟也不好好教。”

付云起听了，看来这几个人都很熟悉教他内功的那位前辈，便说：“几位前辈不要笑，那位前辈虽然教了我内功，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师徒的名分，我学艺不精和那位前辈无关。”

老叫花子好奇地问：“那人为什么不收你做徒弟？”

付云起说：“是晚辈不愿意。晚辈是读书人，不想成为江湖中人。”

老叫花子嬉皮笑脸地问：“书读得怎么样？”

付云起回答：“晚辈已经是举人了。”

顾先生这时笑着说：“小小年纪就中了举人，不错嘛。是不是想中状元，当宰相啊？”

付云起看到几位长者在逗笑自己，有些不悦地说：“读书人追求上进是自然的事，谁不想金榜题名，独占鳌头？就算中不了状元，当不了宰相，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顾先生笑着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不错，是个小君子。那读书人为什么不能成为江湖人呢？”

付云起一时语塞：“这……因为……现在的江湖太混乱，黑白不分，像那些割据一方、挑起战乱的帮派，山寨大盗，还有什么金保门、纨绔子弟……”

顾先生说：“官场就不乱吗？贪污腐败，结党营私的人到处都是。人生在世，就是一个大江湖，谁又不是江湖中人呢？即使是你口中所说的武侠江湖，也有侠义之道，难道不能成为君子吗？”

付云起只好点头表示赞同。

胖大道士问：“你既然没有拜师，怎么又学了我太乙门的内功？”

付云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初我不肯学那位前辈的功夫，那位前辈就说教我一些强身健体的方法，过了几年，我才知道练的好像就是武功。”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

老叫花子说：“这家伙如果不欠别人人情，是绝不会偷偷教人武功的。小举人，你都给了他什么恩惠啊？”

付云起说：“晚辈只是和那位前辈有缘，受了他的恩惠。”

众人知道他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

那师兄弟二人向赵山人低声说了几句，赵山人微微点头一笑，只见他嘴唇微动，老叫花子和顾先生也是微微点头。

胖大道士又板起脸来说：“昨天夜里是不是你领着那些笨蛋乱吼乱叫，折腾了半夜，打扰了我下棋的清静？”

付云起面对胖大道士的责难，虽然心里清楚胖大道士的武功高强到他难以想象的地步，但他坚决不肯屈服，坚定地回答说：“正是。”

这两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胖大道士呵呵一笑，讽刺道：“那群蠢材虽然武功平平，但大多数都比你强，竟然会跟着你这个小家伙乱吼乱叫，真是丢人现眼。”

付云起气愤地说：“学武之人应该心怀报国之志，即使是武功不高，战死沙场也是侠义之举，值得世人尊敬。如果不顾天下疾苦，不关心国家的兴衰，只知道下棋，即便是武功天下第一，也不会有人真心佩服。”

他情绪激动之下，没有考虑到这番话可能冒犯了在场的几位江湖前辈。

老叫花子拍腿大笑说：“好，好，读书人的骨气出来了。老道士这下可下不了台了。”

胖大道士有些生气地说：“谁说我没办法。”

他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有了。”

然后对付云起说：“你学我太乙门内功几年了？”

付云起回答说：“四年。”

胖大道士眼睛一亮，和老叫花子、赵山人、顾先生交换了一下眼神，但随即惊喜之色消失，他依旧板着脸说：“你用我太乙门的内功，却用这种初级剑术，到处丢我太乙门的脸。这可不行！既然你学了我门的内功，就应该成为我门下的弟子。”

付云起说：“四年前就已经说好不拜师的。再说……要拜师也要那位前辈在场才行，还得告诉我的父母。”

他从小专心读书，自然认为仕途才是正道，学那位前辈的内功也只是当作强身健体，从未想过要成为江湖中人。

即便是最近遇到了华山派、柳家寨、老疯头等江湖人士，甚至去骊山观看了江湖大会，但他心中始终认为自己是读书人。

只是刚才顾先生的几句话，倒是让付云起从小形成的成见有所动摇，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大江湖，硬要区分读书人和江湖人确实没有道理。眼前的顾先生可能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他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读书人向来自认为清高，以读书为正道，看不起剑侠、商人等，即使是学武，也是想着从军报国、血战沙场，总之都是想要出人头地。然而官场的黑暗和勾心斗角也是不争的事实。

付云起虽然年轻，但从小听父亲议论官场的弊端，在学宫也见惯了权贵子弟的横行霸道，最近亲眼所见柳家寨被屠的惨状，耳闻白学士忠心被逐的冤屈，心中已经认同了顾先生的话，因此态度有些松动。

胖大道士笑着说：“即使那位人不在场，我也可以代表他收你为徒。你已经是举人了，难道做什么事情还要问父母吗？”

顾先生对付云起说：“这位是太乙门的掌门人太乙道长，太乙门是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与其他邪门歪道不同，小兄弟不必多虑。”

付云起还是坚持说：“那位前辈不在场，我还是不能拜师。”

胖大道士笑着摇摇头，表示对付云起这个倔强的年轻人没有办法。

他说：“好吧，不入门也可以，但太乙门的剑术你得学。你或许不在乎丢脸，但我不能让太乙门的名声受损。再说，如果我硬要收你为徒，恐怕这位老叫花子会眼红，心里要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