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记忆（2/2）

施云浑身冒着冷汗紧紧抓着丫鬟的手臂，“怪物……有怪物！有怪物！”声音尖利表情狰狞，衬着幽幽夜色，将几个丫鬟唬了一大跳。

“四小姐，您先起来，奴婢扶您回去。”

而施云却似梦魇了一般，双眼锐利的盯着几个丫鬟，嘴里不停念叨着，“有怪物，有鬼……”。

几个丫鬟此时背心是一阵阵发凉，扶着她快速往正院去了，另分出一个丫鬟去花园里通知丞相夫人。

施灵脚步轻点，一个跨步就是一丈多，这府里道路她熟悉无比，专捡着荒僻之处走，所以这一路跑来也没被人看见。

鸡仔男紧紧跟在她身后怎么也甩不掉，待跑到后山处，她猛的一个回身停住脚步。

好巧不巧的，这地方正好是之前她和施云发生争吵的地方。

她一停，那鸡仔男也停了脚步。

“闲事少管，你爹娘没告诉过你，闲心操多了好拉夜屎么？”这么粗鄙的一句话，自然不是她娘教的，这是她某日听院里的粗使婆子和人骂架时说过，她给学来了。

鸡仔男闻言清秀的眉头似乎挑了一挑，淡淡开了口，“为什么要杀人？”

施灵听他这一问，好似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反讽道:“怪物本来就是坏东西，坏东西不做坏事难道要做好事？”

“你不是坏东西。”鸡仔男平静开口，那语气不是在安慰她，就只是在陈诉事实而已。

施灵一顿，一时语凝，默了半晌才道:“青面獠牙还有长爪，还想喝人血，你说我不是坏东西，怕不是在逗我？”语气已没了先前的讽刺之意，隐隐带上了些悲凉。

“我会看面相，我说你不是坏东西那你就不是。”鸡仔男语调轻松，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你不怕我？”施灵犹豫着问。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打不过我。”鸡仔男拽拽回答。

听他说不怕自己，施灵心头忽的开心起来，那种开心就如一直被排挤孤立的残疾人，忽然多了一个完全不会嫌弃她，用异样的眼神看待她的知己一般，轻松又欢喜。

这段时间，由于自身的恐怖变化，她一直处于惊慌状态，十分害怕自己的爹娘亲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她害怕被所有人当成怪物。

她时常想，若有一天自己“怪物”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会不会被人关起来游街示众，或者朝她扔臭鸡蛋泼狗血用火烧……

每每这些恐惧缠绕她时，她对施云的恨就深上一分，想她死的心也狠上一分。

“你这么想杀死她，你们之间一定有很深的纠葛，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虽变成了僵尸，但只要不伤害其他人，完全是可以和他们平静相处的，当然，前提是你自己要隐藏好身份，不要让人发现了。”